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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知从哪个角落忽至一物直打她膝盖后侧软窝处,右腿瞬间一麻,立时跪倒在地,尚来不及咬牙,右手肘部又被袭击,同样软穴酸麻,似肘部被卸掉一般。

    歪倒在一旁,感到有股气息逼近,凤兮就地一滚躲开一击,却也在才看清人的功夫,颈后已被不知名的力量重击。

    黑暗,才是她接下来要面对的。

    隐约的,似见到一少女孑孑独立,茫然望着远方,日出在左手边,投照于颊侧暖融融的,将少女的斑斑泪痕淡淡化去,然身后一阵哒哒声由远至近,蓦然回首,却见身着金甲男子坐于马上,一路而来,待少女盈盈展笑,张开双臂迎取,马儿却交错而过,承载那抹希望奔赴不见。

    少女惊慌失措,一转身,赫然只见令一女子持刀砍来……

    凤兮怵然惊醒。

    这一年多来的接连突变似乎造就了她的警觉性,致使周身尚被麻药所控,意识已逐渐清晰。

    脑中轰轰尚未理清来龙去脉,耳中只闻唢呐刺耳吹奏,欢呼声,吆喝声,身下颠簸震荡,触目红艳艳的大轿,摇摇曳曳的帷,这莫非是在嫁娶途中?!

    ——却不知哪家男婚女嫁,不知哪个糊涂丈夫娶错了娘子,更不知谁人陷害,是欲毁她名节,还是有心暗度陈仓。

    如此招摇过市,即便府中得知她失踪之信,也断不会联想到花轿嫁娘。

    尚记得在太妃殿中,那攻势凶猛,躲于暗处一击即中,令人防不胜防,料想该是对她习性路数了解之人,掷于麻穴使她瞬间失去还击之力,再即刻重击……是以,知己知彼,攻其不备。

    渐渐的,凤兮脑中浮现几人:荥皇后、兰贵人、费忠仁。

    余光轻瞄,身上衣物已换上粗布麻衣,凤兮不由担心贴身藏匿的绯玉、匕首等物是否一并被搜去,然更不知这帮人来历如何,敌在暗,如何应对,岂非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车辇摇摇晃晃毫不停歇,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个时辰,许是一时三刻,人声渐渐淡了远了,该是到了僻静处,却听轿外低低谈话声,陌生的异地含着口音。

    一人说:“过了这段路就算离了京师管辖,你等化妆易容,切莫小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万不得耽误,早一日到达早一日成事!”

    另一人回道:“有劳了,宫里还要您多担待,万一追查下来也好为我主子脱个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