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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兮隐隐看出些什么,仿佛她愈是多疑,愈是拐着弯的挑衅、周旋,这奚云绶愈是兴奋,愈是开怀,与其说他享受这种斗智的愉悦,更不如说这是病态的征兆,是陷入疯狂前的平静……

    “不,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都是你们男人的事,与我无关。”思及此,她决定暂敛锋芒,以退为进,既然不能釜底抽薪,倒不如暂时缩回壳中,静观其变。

    奚云绶顿了顿,观望她良久,有一瞬怀疑凤兮以守为攻,然心下不由自我唾弃,才说了不会再质疑,便险些自打嘴巴,遂暂敛心思,转而笑道:“其实,我可以透露一些,我也允许那点灯人安然前去报信,就算作为你们夫妻情断的条件……如何?”

    赌,还是不赌,这是凤兮难以下断言的赌注,她赌的也许是谈辛之转危为安的切机,却也是奚云绶的赌注,赌一个女人是否真能轻易放下夫君转而投入他的怀抱,又或许正因为放不下才会暂时牺牲一切……一时间,奚云绶也不知自己究竟期盼哪种答案,他设了圈套,困住凤兮,也使自己陷入围城。

    第四章

    世间有些事讲求天时、地利、人和,比如凤兮被掠,燎城之貌,更如这消息如何传进谈辛之耳中的过程一般。

    说起来,巧月倒作了穿针引线的关键。

    自从跟随凤兮身边,巧月学了不少心机,虽非身处宫中繁杂之地,却难得有位老师作榜样令她想透许多事。往昔,巧月只觉丞相之才惊世难得,即便风流也属应该,何况当下世人皆如此,她也不觉有何不妥。然观望谈辛之、凤兮之相处,巧月顿觉不可思议、有伤体统,却也难耐艳羡。

    凤兮这个主子一时冷的让巧月心底拔凉,一时又似冷似热更令她琢磨不透,往往只盼这般冷热交替去折磨旁人才好,她是消受不起的。可遇事急迫时,巧月却又庆幸凤兮庇护,比方那日书房外,西属大将军程远以剑相抵,她是极怕的,却在凤兮望不见喜怒的眸中化为无形。

    此后的一日,凤兮品茗焚香,状似不经意的三言两语便将利害关系淡述给巧月,另其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巧月之于丞相之倾慕仅乃年少情爱,并非情入心扉。

    一时间,巧月回顾往昔,竟也觉摸不着半丝回味,懵懵懂懂的,又觉好似黄粱一梦,不禁自问是否真尝过何谓男女之情?但若说巧月因此便收了心转而效忠凤兮也是说笑的,人心若转变如此快,如此容易,又何来价值,还不是转瞬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