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听到她的声音,从书中抬头。
“姜麓,我…我发现自己懂得太少。你之前说的没错,我所学的那些全都是纸上谈兵,我…实在是惭愧。”
所以这小子之所以不吃饭,是因为受到她的刺激。
“学海无涯,各人所学之长不同而已。”
“不是。”他垂眸,“你说你要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普及天下,而我身为秦家子孙,却不曾想到过。”
姜麓道:“你以前一直是个好太子,你为之奋斗的是想当一个好皇帝。对百姓而言,君王是他们的天。这天若是风和日丽,那他们的日子自是阳光温暖。这天若是雷霆暴雨,那他们的日子永远暗无天日。身处乡野之远体恤民生疾苦也好,在金殿之上指点江山也好,你只要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然后一直朝着自己心中的那个目标不止向前,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这一生俯仰无愧于天地。”
秦彦心潮起伏,“姜麓,我能不能像你一样…教那些人?”
“我以为不太妥当。”姜麓实话实说。
秦彦玉面微变,“你觉得我不行?”
男人最听不得不行二字。
“那倒不是。”姜麓看着他,“你自己长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你觉得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去给别人讲课,那些人能听得进去吗?”
他薄唇微张,像是没有听懂她说的话。
她轻笑,“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那些人,我看你都看不够,我哪里有心思听你讲什么养鸡种地的事。”
如果有一位长得这么好看的夫子,哪个学生能集中精神听课。一天下来光看这张脸都看不够,根本没有人愿意学习。
“你…你…怎么如此不正经?”少年湿润似玉的脸瞬间红透,他在和她认真商讨,她怎么能拿他的长相打趣。
姜麓见他脸红,玩心大起,“我哪里不正经了,我是在你面前搔首弄姿,还是烟视媚行?你这人好生喜欢胡思乱想,自己不正经还怪人家。”
她的声音又娇又嗲,听得自己都直起鸡皮疙瘩。
秦彦一副见鬼被雷劈的表情,整个人仿若置身火山烈焰之中。那一张红透的玉面似血,脖子也跟着泛红。他到底年轻,哪里受得住姜麓突如其来的娇嗔,一时间险些夺门而逃。
姜麓见好就收,“我是说正经的,这个活不适合你,我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
秦彦深吸一口气,问道:“谁?”
姜麓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你很快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