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太傅看了姜麓一眼,埋头吃饭。
此女昨日必是趁机报复,若不然两顿饭菜为何如此天差地别,昨晚那一碗不知所谓的菜吃得他半夜拉肚子。今早这饭菜倒是味道极佳,他暂且不与她一般计较。
他低头吃饭的时候,姜麓也在注意他。只见他不仅喝光碗里的粥,还吃完那份量不算少的面,且从他微妙的表情和稍稍翘起的短须能看出来,他意犹未尽。
所以,这老头应该是一个吃货。
“老人家,你昨天不是说我粗鄙不堪不通教化,你为何要吃我这不通教化之人做的饭。我若是你必当一个有骨气的人,誓死不吃无礼之人做的饭。”姜麓淡淡地说道。
阮太傅立刻像被扎心的刺猬,浑身的老刺都竖了起来。他身边的那个仆从帮替他周旋,说他昨夜吃坏东西拉肚子。言之下意,是想让姜麓见好就收莫要得寸进尺。
姜麓深深看向秦彦,眼神戏谑。
秦彦玉面微微泛红,他们都无事,唯有太傅吃坏了肚子。应是太傅年纪最大,脾胃不太好的缘故。
姜麓给他留面子,没有挑明此事。
“既然我做的饭菜让你吃了拉肚子,你大可以走人。”
阮太傅一听,当下火冒三丈。这个粗鄙丫头竟然赶他,她可知他若是去到别人家做客,那都是主家天大的荣幸。
“好,我走!”
姜麓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头对陶儿说:“等会你把那条养了十天的鳜鱼收拾出来,中午给你们做一道凤凰胎。”
阮太傅离去的脚步放缓,听到凤凰胎三字时心如挠痒。什么是凤凰胎,他在宫宴上也没有听过这道菜。
只听得姜麓又道:“既然有凤凰胎,那一定要有蟠龙菜。”
阮太傅心里更是好奇,脚步更加迟缓。
姜麓又回一把火,“还有狮子头、蚂蚁上树、松鼠鱼,我最擅长那些软烂鲜香的菜式,今日我要大显身手。”
人一旦年纪大了,又贪图口腹之欲,最喜欢的就是软烂鲜香的饭菜。
阮太傅停了下来。
姜麓在心里默数三个数,果然见他转身往回走。
“我肚子吃坏了,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