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坐到炕沿,准备和他好好谈一谈。
“起来!”他眸光一沉,“男女授受不清,你怎么能随意坐到男子的床边。”
“我今天累了一天,就让我坐一会嘛。”她撒着娇,不若然看到刚才还冷着脸的少年像火烧一般。
秦彦咬牙切齿,“不知羞!”
“我知羞干什么,我知你就行了。”她笑得讨好,“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其实你真的误会我的意思。”
误会不误会的,他分的清。
他又不说话了。
姜麓忽然一声叹息,“你知不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刮风下雨的天我都要出去放牛,常常像水里泡过的一般,破衣烂衫都能拧出半盆水来。”
秦彦垂着眸,明知她故意博取同情,却还是不由紧握双拳。不管她现在的性子多么强悍,脾气多么不讨人喜欢,一想到她曾受过那样的罪,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明明是国公府的嫡女,却在认回后不得双亲喜欢。如果换成别人,只怕做不到她如今的豁达开朗。
姜麓又道:“我身体自小没能好好调理,女人家的那些忌讳也没有长辈认真教过我。月事来的那些天,我还是要出去放牛,每天夜里都疼到满地打滚。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姑娘家疼成这样的必是宫寒之体。如果早早结婚生子只怕身体亏损得更厉害,注定活不长久。”
气氛古怪至极,秦彦一张玉面冷得吓人。
他突然下床,拉着她往外走。
“干什么?”她大惊。
“我带你去看郎中。”
这小子,性子真急。
姜麓忙道:“你先别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听那些老人说,越是亏虚的身体越不是着急进补。”
他停下来,“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如何调理?”
“我又不傻,我早就看过郎中了,平日里也注意用一些药材煮汤喝。”在第一次到镇子买东西时,她就去过医馆了。
“真的?”
“真的。”
姜麓暗道,她又不是脑子有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小子的反应还算令人满意,不枉她这些天好吃好喝的侍候着。
她与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头的少年对视,没多久脖子发酸。
“你坐下来说话,我脖子仰得疼。”
秦彦依言,坐下来。
他如此配合,不难看出他气已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