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公在屋子里背着手踱步子,他想的更多更远。看来老二说得对,贤王对他们国公府不满至极。日后若真是贤王上位,他们国公府没有半点好处。
他正欲去找二儿子,姜泽恰好进来。
“父亲母亲,方才那丫头的义母使人来接。”
“那个孽障目无尊长,她能认什么好义亲。眼皮子浅的乡下丫头,哪有我的明珠一半好。她说得没错,这辈子我只有明珠一个女儿,她算什么东西!”
“母亲,是阮家。”
“你说什么?哪个阮家?”林国公忙问。
姜泽的桃花眼中阴霾密布,“阮太傅。”
“不可能!”玉氏不信,“不是说阮大人不喜那个孽障,当着下人的面训斥她。她怎么可能是阮家的义女,一定是弄错了!”
“错不了,来接她的人是阮大人身边的阮德。”姜泽说。“我亲耳听到她称呼阮夫人为义母。”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阮家!”玉氏还不愿意相信,阮夫人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京中多少夫人想讨好阮夫人,阮夫人对谁都淡得很。
阮家简在帝心,阮大人深得陛下信任。阮夫人又是那么一个高傲的人,他们怎么会认那个丫头做义女?而且还差了辈。
“一定是贤王!他对换亲一事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让我们难堪!”
“母亲,即使如此,我们又能如何?”姜泽表情阴冷。
他们身为臣子,难道敢公开与皇子为敌吗?
不仅不能,而且还有强颜欢笑。
“怪不得。”林国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终于明白那天阮大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笑他还以为阮大人是指桑骂槐,万万没想到阮大人是护短。
“父亲,你怎么了?”姜泽看出他的不对。
“子不教父之过,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喃喃着,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第62章 甜不甜?
入夜之后, 繁华的奉京城沉寂在黑暗中。巡城的守卫们不时穿过大街小巷,打更的梆子每隔半个时辰响起,在夜色中尤为传声极广。
姜麓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是被尿意憋醒, 之前在阮府用饭时她贪杯多喝了点。那酒倒也不浓烈,看上去像是稠酒, 味道恰似醪糟。因为甜而不烈又顺滑清润,她不知不觉就喝得有点多。
这一喝多,夜里难免要起夜。
她闭着眼睛下床,熟门熟路地摸到屋内的屏风。恭桶就在屏风的后面, 一阵窸窣声过后紧接着是淅沥的水声。
小解过后,她身体一松的同时,人也跟着清醒一些。这一清醒不要紧, 她立马感觉到屋子里还有人。
“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