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势要撞墙。
姜麓拉着云氏和卢氏,“都没拦着她,让她撞!”
玉氏傻了,上不上下不得,两眼翻着只能装晕。
“我知道你没有晕,你还能听到我说话。你使劲闹使劲作,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妖来!真当自己还是年轻貌美的小妇人,流几滴眼泪便是梨花带雨,哭闹几声就能让人怜香惜玉。我告诉你,你现在这一套不好使了。没有几个人愿意看到一个老女人像神婆一样上窜下跳,你多哭几次多闹几次,只有多长几条皱纹,其它的半点用处也没有。”
得亏得玉氏装晕,否则直面这样的奚落哪里受得住。
云氏暗爽,这样的话她们做媳妇的说不得,小姑子却是能说的。小姑子为人通透明理,身份又高,以后也不怕婆婆再作妖。
姜老爷老脸胀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孽障,他们惹不起了。
他怨恨的眼神过去,却不想和一道清冷的目光撞上。那是宋清音的目光,对方应该一直在看他。他突然一个恍惚,好似看到很多年前母亲失望的眼神。
鬼使神差般,他赶紧低头。
玉氏没听到人有帮自己说话,心里那叫一个羞愤欲死。
姜麓岂能看不穿老白莲的心思,想用装晕来逃避,日后还可以不认账。她专治白莲和绿茶,自有法子对付这样的人。
“姜夫人如果实在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为何不同他一起上路?不仅路上能照顾他,到了流放之地也能照顾他。”
玉氏在心里骂人。
姜麓又说:“姜夫人不愿去那蛮荒之地受苦,又心疼自己养大的女儿,也可以去康王府和黄明珠作伴。若是实在不喜欢自己的大儿子,不愿和大儿子大儿媳生活在一起,还可以选择归家。三条路,每一条路对姜夫人来说应该都是极好的。姜夫人如果再对这个家心生不满,我可以为你作主!”
玉氏又怕又恨,这个孽障好毒的心思。这三条路,哪一条都能要她的命。玉家本就依附国公府,国公府一倒玉家那些不成器的人哪里会容她归家。
反正她晕了,她没有听到,她倒要看看这个孽障能拿她怎么办。
姜麓对云氏道:“我在这里拜托大嫂了,日后姜夫人再闹,你便把我今日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她。她若还是不服,让她去找我。”
这等同于给了云氏一个尚方宝剑,云氏感激不已。
姜麓又看向卢氏,卢氏还是那般温柔和气的样子,看上去清瘦了一些,却并没有因为丈夫的流放而郁郁寡欢。
“姜家如今是平头百姓,万没有养一堆闲人的道理。姜泽院子里的那些姨娘妾室们,也都是如花一般的年纪,不如都放出去。遣散的银子给足,让她们嫁人的嫁人,归家的归家,也算是你们给后代子孙积福。”
卢氏听到这话,温柔的眼中隐有水光。
“小姑说得极是。”云氏似松了一口气,“我此前还为难得很,到底是二弟院子里的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婆母还在,她一个嫂子总不好管到小叔子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