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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若是我的想法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嗯。”

    “我是这样想的,如今韩家只有你,我和桐桐三人,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太大了,而且你脱离宗族之后,咱们也没有银钱,今后的生活恐怕困难,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顾瑜忽然有些不太敢说下去。

    她原本想的挺好的,将这房子卖了,再去买一处小一点的,他们三人够住的地方就行了,余下的钱请个好先生。韩青梧负责好好的,专心的做学问,她去找一个活计,赚钱养活他们兄弟两。

    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他的爹逝去才刚刚半年,昨日又脱离了宗族,今日一早,她便要劝他卖了房子,这等于让他完全的一无所有啊,而且这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他怎么会舍得?

    可是不卖房子,哪里来的钱吃饭请先生呢?

    顾瑜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韩青梧已经猜到她的意思了。

    这恰巧也是他的想法。

    昨日与管家做完交接,从本家只拿回来三百两银子,和现在这房子的房契。

    可是他父亲的茶园以及其他铺面,远远不止这个价!

    只那一张碧瑶青的方子,何止千两!

    这些银子,若是他们节衣缩食,可以用上两年,但他现在不能去族里进学,就得自己请先生。马上就要府试了,这次考试非常重要,关乎他是否能够走上科举这条道路,所以他要请的先生必然是要有真才实学的,那这束脩也肯定不低。

    三百两捉襟见肘。

    昨日在本家,无论他如何说,韩元安派来的管家都不肯再多给银子,只说生意难做,他父亲的产业一直在亏损,这三百两已经是多给了。

    韩青梧去找了他父亲的好朋友,找了族里比较亲近的叔伯,想着他们是否能帮着争一下,甚至去了府衙……

    可是有什么用?

    一边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另一边,则是在惠州城屹立百年的世族。

    更别说,韩元安已经上上下下全部都打点的妥妥当当。

    他拿什么去与他们争?!

    昨夜他几乎整夜未眠。

    现在本家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请先生迫在眉睫,只有卖了这房子,再另外买一处小的,中间的差价可以抵挡一阵子,待自己过了府试之后再过院试,并且要考中禀生,公家自会每月发月钱,到那时,日子应该能宽裕一些。

    于是韩青梧便对接着顾瑜的话,“你是想,将这里卖了,再买一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