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番邦男人一门心思都放在顾瑜的身上,此时忽然有人在身后,用他们的语言问话,惊得他们嗖的就回了头。待看见林逊之之后,三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惊叹一番,这大铭朝果然人杰地灵,长得好看的人真多。
大铭选拔官员是要看长相的,若是考生样貌不佳,大约也就止步院试了。林逊之本就眉目周正,身量高大,又因腹有诗书自是气质儒雅,更为他增添颜色的,却是他那一双眸色略浅,却好似有波光流转的眼睛。
林逊之见那三人只是盯着自己看,却没有回答,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们……我们是来买酒的。”那个高的男人说。
他似乎颇有话语权,刚才林逊之便一直听见他在说话。
“听说这飘香酒铺的十里飘香酒非常好喝,我们便想来尝尝。”那人又补充道。
林逊之把他们说的话,翻译给顾瑜听。
顾瑜便问林逊之,“他们可带了装酒的器皿?”说着,她从柜子上拿出一对儿青花瓷瓶,“还请公子帮忙,告诉他们,若是自己的器皿,三吊钱,若是用这青花瓷瓶,五吊钱。”
林逊之又将顾瑜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告诉那三个番邦人。
那三人听了之后,又聚在一起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个高的那人便问:“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到大铭的土地,我们从来没有喝过十里飘香酒,不知道好喝不好喝,可不可以,先品尝一下?”
林逊之听了之后,并没有立刻将这句话翻译给顾瑜听。
他想起,原先他的那位番邦朋友,在他面前提过,在他们那里,是用葡萄酿的酒,酒精浓度自然没有大铭的这些白酒这般高。那番邦朋友说过喝不来大铭的烈酒。
林逊之思索一番后,将他们的意思转达给顾瑜,末了,他停顿了一小会儿,又补充道:“番邦人的饮酒习惯与大铭不同,只怕他们品尝不来十里飘香这般清冽的酒。”
顾瑜想了想,便明白了林逊之的意思,他是怕这几位番邦人士品尝不来十里飘香凛冽的酒味,回去便会与亲朋好友们宣扬,十里飘香盛名之下,其实名不副实。
顾瑜朝林逊之作揖道:“多谢公子的提醒。我们东家教导过我,这世间万物,都不能尽得每一个人的欢喜,这飘香酒也是如此,若是他们尝了之后能够喜欢,那便皆大欢喜;若是接受不了,那也无妨,飘香酒的名声,是靠大家的喜爱,口口相传积累起来的,它的味道如何,我想这喝过的人,心中自有评判。”
林逊之想不到这小伙计居然还有这般见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小哥有理,倒是我,多虑了。”
啊呀!
顾瑜心道一声坏了:莫不是我刚才的那番话,让这位公子不高兴了?
她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话,是不是话说的太满了?
她急忙解释,“公子,您可别误会了,您一点没有多虑,您帮我解了围,还提醒我番邦人的饮酒习惯,这处处都是在为飘香酒着想,我只是觉得,人家从来没有喝过,又提出来要试一下,若是不让他们试酒,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