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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搜查韩家的侍卫便是隶属于兵房,韩青梧来找的就是他。

    一进兵房,韩青梧便看见那侍卫,正靠在窗前,与同僚讲话。

    韩青梧谢过带他进来的士兵,径直走过去,深吸一口气,然后对那侍卫拱手道:“大人有礼。”

    那人转过头来定睛一看,立刻笑了,“这不是刚刚才见过的小子吗?你媳妇儿找见没?”

    韩青梧笑了笑,貌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模样,说出早已预备好的答案,“大人,这可真叫青梧有些难以开口,今日那出,着实是个误会,我小媳妇儿她,她带着小娃娃是去好友家了,没来得及通知我们,您瞧,就惹出如此大的误会,还叫大人们白跑一趟!”

    “什么?”那人一听立刻站直身子,“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我说说,否则别想踏出这府衙的大门!”

    他愤愤不平道:“真当哥儿几个闲的慌呢?”

    “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这不,青梧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特意将功折罪来了,”韩青梧非但没有远离那怒气冲冲的侍卫,反而凑近了一些说:“我有件非常紧急,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大人单独说。”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事关大人前程。”

    那人并未说话,将信将疑地看着韩青梧。

    韩青梧非常诚恳地与之对视,“千真万确!”

    “……你且随我来。”

    那人将他带出兵房,两人来到兵房后面一块空地上。

    “说吧。”

    韩青梧略微沉默后,便将在听林逊之叙述事件过程时,想出的办法,并后来打好腹稿的说辞,慢慢道出,“青梧早年去京都玩耍时,看见番邦人觉得好奇,便学过一段时间的他们的语言,本也就是好玩,学了几句,却不想,竟然派上用场了。”

    他不待那侍卫反应,反而问道:“惠州城这几日来了几位番邦人,这,大人是知道的吧?”

    “嗯。招工闹出那么大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韩青梧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与那飘香酒铺少东家是知交好友,今日与大人见过之后,我便去铺子里寻他,本想和他聊一聊的,却不想遇见三位番邦人士,来买十里飘香。”

    韩青梧口中的番邦人,自然是在府试第一日时来买酒的那三位,可韩青梧故意这样打乱了时间掺在一起说,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靠听的人去判断了!

    侍卫听他说番邦人买酒,并不以为意,“十里飘香如此有名,他们慕名而来,也无甚稀奇。”

    “我原也是这么想的,可在等东家沽酒之时,他们闲聊的几句话,我听了之后,却立刻觉得,有必要来告诉大人。”

    “说什么了?”

    “我听见他们说,”韩青梧走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这次跑的惠州城这一趟还是值得的,这里好物不少,最划算的,还要数私盐!’”

    韩青梧的话音落下,侍卫的脸色变了几变。

    盐在大铭朝是官收,官运,官销的,是大铭财政收入最主要的来源之一,因此私盐是明令禁止的。番邦人来大铭,购买一切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官盐就是其中之一,可这还真保不齐,他们会为了省银子,私下去买私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