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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喜的抬头看韩青梧,他悄悄地对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对林逊之说道:“其实我由始至终,都没有与番邦人正面接触的意思,我会与先生学番邦语言,也只是我的习惯而已,我喜欢做任何事之前,都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

    韩青梧顿了顿又道:“也幸得我有先生,那晚,陈大人真的考了我是否知晓番邦语言,而且他也是在听了之后,才下定决心出兵的。”

    杜有源认认真真的听他们说到这里,无不感慨的说:“青梧啊,你此时说起来,轻轻松松的,而那天发生的事情,也只是一夜的时间,好像嗖然便过去了,可现在,即便我坐在这儿听你们如此道来,也真心觉得太危险了!”

    林逊之也说:“确实!事件发生的如此突然,时间又如此的紧迫,你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切都考虑到了,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人,事,物,甚至连人心都计算到了,这……“他笑着点头道:”无怪乎徐先生一直盛赞于你。”

    韩青梧笑了笑。

    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当时听见顾瑜和小青桐都不见了,有那么一瞬,他都觉得好像灵魂都飞出窍了!

    后来他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速运转,想的全是如何解决的方法,这个法子刚一冒出来,他直觉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然后便全力以赴地去执行。

    至于危险,那只有等碰到的时候,再说了。

    林逊之又道:“老话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今日是彻底信了,也不得不说,青梧你还是有几分运气的,那番邦的船上,果真是有私盐。如若不然,陈大人追究起来,便是另一桩麻烦事了!”

    那夜,侍卫带着人,果真在那番邦的船上搜出了私盐,与私盐一并搜出来的,还有三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并一位十二岁的姑娘。他们并没有在招工的名单上面,而且事后询问得知,他们并不是自愿去番邦的,是被他们掳走的。

    韩青梧想了想,倒是有些不太赞同林逊之关于运气这一说,“其实私盐一事,说到底,也算不上我冤枉他们。这段时日我自己买菜,做饭,餐餐与这咸盐相伴,自是知晓它的重要性,官家的盐是什么价格?番邦人的生活,也是需要许多的盐的,他们能有那实力买那么多的官盐吗?既然实力不够,那么便要打别的主意了。”

    “再者,番邦人难得来一趟大铭,又想着,若是私底下做些什么,只要没有被发现,没有被人捅出来,那自然是万事大吉,等他们启航回番邦,山长水远的,谁又能再抓到他们呢?”

    “若只是买卖私盐还好,可偏偏还贩卖人口……”韩青梧摇了摇头说:“坏事做的太顺了,心就越长越偏了啊!”

    杜惟用力擂了一下桌子,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这帮人,真是太可恶了!”

    “好在,坏人终究是得到了惩罚。”林逊之总结道。

    那番邦船上查出大铭严令禁止的私盐,并且还私自拐卖人口,陈大人立刻下令,将满船货物收缴,相关人等关押十日后遣返回番邦,永不能再踏上大铭的国土。

    陈大人因查获私盐有功,为他在闽南府的政绩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侍卫也因此得到嘉奖与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