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今日太晚,宫中怕是已经落钥,祖大人您别着急,”许政清笑着道:“我安排一下明日一早便入宫面圣。”
祖明山自是知道,许政清所说的安排,便是让翰林院给派一名翰林官,跟着他一起入宫。每次皇帝召唤内阁大臣,必定是有要事相商,这时便会要求翰林院派一名翰林官,在一旁记录皇帝与内阁大臣商议的内容,以用作起草诏书。
于是他便道,“有劳许大人了,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请您尽管说。”
“祖大人客气,都是为了皇上效力。”
祖明山起身正要走,忽然又道:“许大人,我是觉得,皇帝好像有些忌讳那名太监,会不会那名太监有问题?”
许政清笑笑道:“祖大人这您可是过虑了,咱们圣上是什么人?自开始争夺天下起,到建立咱们大铭朝,皇上就没怕过任何人。”
许政清顿了顿又道:“只是那次与乌斯臧一场大战后,国库空虚,便忍了它乌斯臧,现在休养生息之后,怕是这一两年之内,便要彻底将乌斯臧消灭。”
祖明山想想,倒也没错,可是,“您说皇帝最后跟我说的番邦二字,作何解释?”
许政清沉思片刻后道:“莫不是近日来京都的番邦人士,有些多了?”
他想了想,干脆道:“也许就是你看错了!”
祖明山仔细回忆一番,说:“我应该是没有看错,不过我也想不通,皇上为何要说起番邦。”
许政清拍拍祖明山的肩,“祖大人您也别费这神了,待我明日进宫面圣,我问问皇上便是。”
看着许政清,祖明山莫名有种预感,也许他明日并没有那么容易见到皇上。
但祖明山怕是自己想多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许大人,明日您只管说有要事禀告,切莫提起,是蒙皇帝宣诏。”
“您放心吧,我省得。”
待祖明山走了之后,许政清在书房想了许久,始终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罢罢罢,还是先入宫吧。
便只得让人通知翰林院。
季海接到命令后,觉得有些奇怪,连问了两遍,传令官都说是跟着内阁首辅进宫面圣,不是见太子。
他便琢磨开了,现在天下太平,太子已定,皇帝病重期间,已经宣布了只见户部和兵部的大臣,现在忽然宣内阁大臣,这不管怎么想,怕都不会是好事。
他想了想,准备派韩青梧,明日一早跟着许政清一同前往。
但考勤官告诉季海,明日上午,韩青梧请了两个时辰的假,要晚一点到。
季海想都没想就让考勤官把假给取消了,还派人去韩青梧家通知他,第二日一早,不用来翰林院了,直接去许首辅家门前等着,与他一道入宫。
韩青梧本来请假,是打算陪顾瑜去医馆把个脉的。
她这段时间饭量惊人,每顿都吃的比原来要多得多,不过人的精神却很好,也不见胖,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但韩青梧总想着,去给大夫看看总归放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