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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我想您应该也清楚,日本人如今节节逼近,欺人太甚,占了东北,仍不满足,眼看就要南下到上海了,政府却依然毫无建树,连一份慷慨激昂的决心声明都没有,难道不让人觉得既愤怒又不甘么?许幼怡循循善诱。

    金老大似是被说动了,他示意站在一旁的手下,对方心领神会,捡起被严微丢在地上的油纸包,打开层层的封装,终于显示出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支小巧的西班牙产阿斯特拉六弹左轮手|枪。

    连许幼怡都是第一次真正看见这油纸包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然后她和金老大的脸上同时出现了然于胸的神情。

    原来如此。金老大低声说,然后他手里原本指着严微的□□,慢慢放下了。

    日本人步步紧逼,国家存亡危在旦夕,然而国民党政府却始终不肯坚决抗日,甚至有个别高官已经展现出了投降主义的苗头,无怪乎群众大多义愤填膺,恨不得亲自手刃卖国贼。

    在临近那场国民党高层都会出席的大会只有几天的时候,这样一件东西作为重要的货物,其用途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么目标呢?目标又是谁呢?

    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至少现在金老大已经看出来这件货物的重要性了。

    那么他是否还要坚持原本的目标,执意杀死眼前的仇人,并为了那所谓朋友的利益,将许幼怡他们精心策划了一年多的行动就此毁于一旦呢?

    金老大把手中的枪很随意地递给身边的手下,然后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说:放了。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走上舞台,解开许幼怡身上的绳索。然后严微身上的支撑没有了,她像一只破碎的口袋一样摔倒在地板上。

    许幼怡冲下舞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严微身边,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但金老大的眼神,还在冷冷地盯着严微,似乎并没有放她们走的意思。

    你确实很能打。他的眼睛看着严微,之前被严微打倒的两个人仍然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他的目光又扫视到许幼怡身上:你也挺能说。

    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古怪的微笑:你们两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严微挣扎着支撑起来,直视前方,毫不畏惧地迎上金老大的目光。

    金老大死死地盯着严微,而严微也毫不示弱地看向他,二人就这样犀利又坚决地对视着,谁也不肯松动丝毫,似乎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

    但是金老大的目光中意味深长,从敌视、审查、探询逐渐转变,最后竟变得有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