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过身来,不再看那间住了一年有余的住所。虽然在那里的大部分时间她是独自一人,但至少那还是个家,是个可以承载一些软弱与痛苦的地方。
不过就算那房子没有了又怎样呢?一个人的归处,从来就不是一间实体上的房子能够代表的。
她许幼怡真正的归处,在于与那呆子一起相处的时刻,在于二人之间的联结。
所以此刻,只要严微还在许幼怡的身旁,有没有照片,有没有回忆,有没有住所,甚至有没有未来,都有什么关系呢?
天渐渐亮了,地平线上射出了第一缕光线。
许幼怡转向严微,露出她一贯展现的温柔又轻松的笑容。
我们走吧。她笑盈盈地对严微说。
去哪里?严微问。
去找一位曾先生。许幼怡愉快地回答。
哪位曾先生?
曾仲鸣。
第27章 (二十七)离间
南京繁华地段的一处精致小洋楼外,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肃穆垂手站在围墙内外,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危险而不祥的气息,让路边行人纷纷避让,谁也不愿靠近这座戒备森严的楼宇,更不愿与之发生任何联系。
然而,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挑女子,正欣欣然地向着那洋楼的大门走去,脚步轻盈却坚定。她穿了一身素色旗袍,脚上的高跟鞋有节奏地噔噔作响,显示出泰然自若的情绪,而她的面色平和,嘴角泛起微笑,看起来十分温柔。寻常行人大概也不会想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想要走到那间洋楼里去呢?
许幼怡在会客室里坐了好一会儿,洋楼的主人才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那是一个微胖的男人,一身正装价格不菲,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但脸上神色却很是焦虑,让他显得有点狼狈。
一旁肃立的管家立刻走上前去,二人低声耳语,但许幼怡还是听见了只言片语。
汪院长怎么样了?管家关切问道。
没有生命危险,君璧在医院守着。我听你说家中有急事,所以才赶回来。男人答道,然后瞟了一眼许幼怡。
管家连忙低声说:对,就是她,她说知道一些汪院长遇刺案的重要线索。
男人点点头,转过身来,向许幼怡走过来。许幼怡连忙站起身来,礼貌问好:曾秘书,您好,我叫许幼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