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秦月微打断了。
只见她唇角的弧度愈发肆虐,明明在笑,可看起来却叫人恐惧又惊慌:“王知州是个明白人,既如此,我便也不再和您兜圈子,不多,将剩下的赈灾款全部交出来如何?”
“顺便再帮我做件事。”
她道,声音很轻,却又好似恶鬼的低吟,轻笑道:“一件……对你我皆有利的事。”
长乐宫内。
“别慌。”秦语辞道,当知晓这件事时并没太过惊讶,若秦月微真的觊觎徐北之地,将陆知县抓起来日后扶持上自己的人,这会是必行之举。
只是没想到用的竟是私吞赈灾款的理由。
“她行事还是太急。”秦语辞道,垂眸拿起手边的笔,飞快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叫朝云务必派人在今晚送出。
为的是明日的早朝。
陆知县为人清廉,私吞财款之事定不可能,哪怕秦月微强行给他安了个罪名上去,日后若要真的查起来也定会判为无罪。
为了不叫这样的事情发生,秦月微的人定会极力上奏,以百姓身处水深火热,陆知县却做出如此行径,实在有违人性伦理等冠冕堂皇的理由逼皇帝尽快下令将他处死。
既如此,秦语辞便叫自己的人列举出陆知县近些年的种种作为,为百姓做了什么,为国家做了什么等来稳住皇帝的情绪。
并且私吞赈灾款可不是小事,若要真的如此敷衍处刑草草了事,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皇帝如今上了年岁,更加在意自己在朝臣与百姓心中的声望,定会叫刑部彻查此事,如此一来,她便争取到了为陆知县洗清罪名的时间。
更何况,有些事就连秦月微能想得到,她又如何想不到,线已埋下,收网不过是时间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秦语辞道,低声对朝云说了些什么,朝云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这就去办,随之快步退了出去。
如此一来,书房中便又只剩下了秦语辞一人。
眼下时辰已经不早了。
秦语辞抬手整理了桌面,离开书房重新回到寝宫,抬眼望去林墨然果然正坐在床边等她。
“困了么?”秦语辞道,俯身来到床边坐下,每逢和她说话时语气中总是含着数不清的柔情蜜意,垂眸亲亲她,认真道,“辛苦然然等我。”
“不辛苦。”林墨然摇摇头,勾唇靠在她肩上,察觉到秦语辞手心有点凉,便捧住她的手贴心为她暖着,“再说我也没有干等,我还看了些话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