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官爷!”带头的是个中年男子,声音大如洪钟, 可说起话来却有条有理, “陆知县究竟犯了何事, 为何要将其抓走?!”
“他私吞了赈灾款。”那人道, 语气颇为肯定, 好像确有其事一般, “此等行径乃是对律法的藐视,对百姓的欺。诈,如此作风,定要捉拿!”
“这其中应是有什么误会。”那男子道,听完他的话并不相信,“陆知县为人清廉,自上任后便为我们徐北县做了许多事,有一年胡娘的相公遇难,他连夜带人上山搜寻,江妈的小儿子染疾,是他不辞艰辛亲自背着娃去看病,百姓无米下锅,他宁愿挨饿也要分粮于大家,百姓遭遇劫难,他恨不得竭尽全力帮衬着。”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二公主殿下仁心仁德,还望彻查此事,还陆知县一个公道,也给我们百姓一个说法!”
一字一句,皆是感慨,也是控诉,身后的人被他激昂的情绪感染,全都开始跟着一同抗议呐喊,一时间府邸前简直乱成一团。
如此场面,若人少些,他们也能以妨碍公务为由暂时给拘了,可如今人数如此众多,他们若行错一步,那便是和百姓作对,彻底站在百姓的对立面上。
更何况秦月微此行代表朝堂,代表天家,行事更要谨慎才是。
实在叫人头痛。
那人眼见局面难控起来,最终只得回去复命,又换了个面相和善的出来,表示此事二公主也觉得有蹊跷,但眼下所获证据便是如此,捉拿陆知县也是迫不得已。
“不过我们还在调查,寻找一切能够证明陆知县清白的证据。”那人道,脸上带着规劝的笑意,“务必还陆知县一个清白。”
“那便好,多谢二公主殿下。”男子道,模仿着这帮世家子弟的模样,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可之后又道,“不过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还请尽快!”他道,朝那人拱了拱手,之后一屁股坐在了门口。
其他人皆效仿这人,接连落座,乌压压的聚集在一起。
简直就是无赖行为。
“既然大家愿等,那便等吧。”那人抿抿唇,似乎也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最终拂袖离开,回去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
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况,着实不太好看,也确确实实的拖累了效率,一连几天皆是如此,终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连带着京城的百姓似乎也知晓了此事,甚至私下还有童谣传出,暗指天灾人祸接连降临,乃是上天之怒,更是彰显了当朝帝王的无能,大昭即将走向覆灭。
“放肆!”皇帝这几日头痛愈发加重,听闻此事后更是被气的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自妍嫔死后,他看着秦月微可怜,想着她毕竟也是自己曾经疼过的女儿,不忍看她孤苦伶仃,平日便稍稍多了些帮扶与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