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愣,继而缓缓笑开:“儿媳参见皇额娘,半月未见,皇额娘向来可好?”
太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恨不得连个头发丝儿都不放过。
确定人只清瘦了点儿,精神尚好。
没有伤,没有病,也没有黑到骇人的黑眼圈儿后。太后才笑着拉住她胳膊:“哀家整日在慈宁宫,每日里养尊处优,能有甚不好?倒是你这丫头,好生生把半个多月未见,可让哀家好生惦念。”
“问福临吧,那臭小子还支支吾吾的,一口一个秘密。”
“说横竖是好事儿,让哀家不用担心。等回头见着你,一切自有分晓。千盼万盼可算你来了,是不是给哀家解解惑?”
“好好好!”娜仁笑着搀住她胳膊:“皇额娘想知道什么,娜仁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
“咱娘俩是不是殿内说去?”
“别看这二月春风看着挺和煦,实际也厉害着。还是小心点儿,别再染了风寒。”
宝贝儿媳妇的孝心,太后自然受用。闻言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好好好,都听咱们娜仁的!”
婆媳俩一说一笑地往地殿内走,亲切热络得恍若母女。可把匆匆赶来的懿靖大贵妃给眼热的哟!
可恨阿布鼐小小年纪就回了察哈尔,而他岳母是哲哲。
她另一个生平大敌!
厌屋及乌,她瞧不上哲哲,也瞧不上她所出的固伦温庄长公主,婆媳俩素来只有面子情。
因此上,她才更盼着博果尔娶个贤惠端庄的好福晋。结果……
臭小子竟然为色所迷,巴巴求娶董鄂氏。因她不赞成故,直接求到布木布泰母子跟前。大好膝盖,向仇人而弯。差点儿把她气吐血,直接给小儿媳打上了个狐媚子标签。
百般折腾都是家常便饭,哪有丝毫温情?
就连博果尔千里传书,向她报告福晋有喜,嫡长子有望的好消息。她欢喜片刻后,也更担心儿子无人照顾。想着派两个宫女去,别委屈了儿子!
但她虽为贵太妃,却无法派人远赴江南。
只好敛起一身骄傲,求到了昔日老对头面前。
哈???
娜仁瞳孔震惊:“十,十一弟妹有喜了?这……”
“这甚这呢?”贵太妃抬眼,似笑非笑地瞟了眼娜仁的肚子:“大婚都已经一年有余,此时孕育生子算起来都是晚的了。皇后作甚这般大惊小怪?哦,说来还是本宫的错!”
“忘了你小姑娘家家的,不懂这个……”
那特特加重的小姑娘仨字儿,仿佛在无声嘲笑。笑娜仁白担了个宠冠六宫的名儿,却至今还是块完璧。也笑布木布泰白对她这么千般宠爱,万般疼惜,却注定竹篮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