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能不能斗胆,请您单独入内一叙?”
容我把利弊给您好生分析下,您再做考量!
娜仁还在想两句合适而又不伤的拒绝词,顺治就已经先斩钉截铁地替她拒绝了:“不能!朕与皇后同来,便是要看看康妃你身体到底如何。是怎么个状况,又要怎么调理。有甚话,等你养好病再说不迟!”
“是啊,是啊!”陡然轻松了许多的娜仁附和:“万事都没有康妃你的身体重要,太医呢?”
“太医院几位翘楚都到了没?”
“快给咱们康妃娘娘好生瞧瞧,是怎么回事,需要用甚药材又怎么个调理法!不管多难、多贵、付出怎样代价,都要尽力治好她。实在不行,皇上还可以张榜求贤。”
“总归康妃你为皇上诞下三阿哥,是有功于皇室,有功于社稷的……”
娜仁扬声,如是表态。
既是说给室内的康妃,也是说给身边的小玄烨。顺治眉眼含笑地站在她身边:“对,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康妃不必多虑,先养好身体为重。正好太医们来了,你且让人开门!”
同样的开门两字,从玄烨嘴里说出来是请求,到顺治口中便带了满满的不容置疑。
是圣旨,是口谕。
是让守在康妃身边宫女激灵灵一抖,不等主子点头便直接开门的至高命令。
吱嘎一声,殿门豁然洞开。
却只见偌大的房间内,只点了一盏如豆灯火。影影绰绰的,都不比窗外的月光亮多少。就这,康妃床前还又是屏风又是床幔的,密密实实拦了好几道。
便帝后进门,也没见素来谨慎守礼的她露面。
只听那带着风匣般重重喘息的声音道:“妾病中,形容枯槁憔悴,便不出来惊扰万岁与娘娘了。床,床前一礼,给皇上跟娘娘请安!”
顺治摆手,示意免礼。
看着那厚重的大屏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根本瞧不见。遂又轻咳补充:“康妃免礼,先让太医们给你诊了脉再说。”
“对啊,对呀!”娜仁附和:“凡事听了太医的专业判断再说,康妃别瞎琢磨。”
“人在病中,约莫着五感都是成倍的敏锐。于是原就不喜欢苦药汤子的,便加倍排斥,甚至把那救命的良药给偷偷倒掉。饿一饿清清肠胃,又觉一应能入口的食物都是上好的。”
“莫说你,便咱们英明神武的万岁爷,顺治十八年正月也因为一场风寒故觉得自己怕是不成了。恨不得把身后事都安排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不也依然龙精虎猛着?”
为叫这位美人儿打起精神来,别像历史上一样早早的便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