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候不早了,姐妹俩拜别贵妃,一同出宫。
她们的车马都停在宫外,虢国夫人才走到宫门前,就看到府中的管家来了。管家见了她,忙不迭奔了过来,急声道:“夫人!”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虢国夫人摇着扇子,冲他翻了一记白眼。
“夫人不得了,广宁公主不知何故,刚刚带着好多人冲进咱们府中,到处乱翻乱找。”管家指着自己脸上的青肿,委委屈屈道:“公主见人就打,咱也拦不住呀!”
杨家人和广宁公主算是死对头了,虢国夫人闻言,反倒眼前一亮,拍手笑道:“好,来得好!”
“公主打碎了您最爱的瓷瓶……”
“打得好!”
“公主还踢了您养的草……”
“踢得好!”
“公主又……”
虢国夫人怒瞪了他一眼:“闭嘴!你存心的吗?!还不快走?”
管家讪讪闭口,扶着两位夫人上了马车,朝虢国夫人府飞驰而去。
广宁公主被皇帝责罚一事,很快传到了李妙真的耳中。
这一次广宁公主无故闯入虢国夫人府邸,乱打乱砸,让皇帝震怒不已。他把广宁喊道宫里狠狠骂了一顿,不仅新驸马停职,她还得赔给虢国夫人一笔巨款。
她来到归真观的时候,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李妙真一边捣药,一边无语道:“姐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事情还未查得水落石出之前,姐姐未免太过于鲁莽了。其实这事儿也怪我,不该跟薛才人说,谁成想她又跟你说。”
事已至此,广宁公主既丢脸又没办法:“姐姐的上一个驸马就是被她们气死的,姐姐心里真是气不过。”
“虢国夫人的府邸有些怪异。”李妙真思索道。那晚上她明明看到了很多白衣美少年,然而当广宁公主冲入府中的时候,一切如常,只有虢国夫人的儿子儿媳,和府中仆役。
“最近有人去虢国夫人的府邸吗?”李妙真问。
“咱们姐妹,有谁待见她。”广宁公主轻蔑道:“就算新平曾经和她是妯娌,太华和她是堂姑嫂,也极少和她来往。倒是大侄儿家的崔王妃,经常带着宝章去,我真怕把宝章这孩子给耽误了。”
李妙真没听懂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又多问几句,才搞明白谁是谁。李唐宗室和门阀世家之间互相通婚,盘根错节,还经常乱辈分。
崔王妃就是韩国夫人的女儿,嫁给太子李亨的长子。李妙真没将广宁公主的牢骚放在心上,她继续推算,试图找到一线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