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
昏暗的小酒肆里,李妙真冷眼看着老妪被推了一把,差点倒地。
她的余光扫到外面的一坛子泔水,于是拉起小梨,起身朝后退了两步。
闲汉嬉笑:“小娘子这”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坛子泔水凭空出现在他的头顶,刷一下,全都倒下来了!
放了多日,泔水极其难闻。闲汉被熏得连连咳嗽,大怒:“谁?是谁?”
酒肆外的人可是亲眼目睹了怪事,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正当此时,李妙真冷声道:“我。”
她抽出一张白纸,随手一挥,白纸化作一块铁板将闲汉的嘴钉住:“滚,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闲汉吓得赶紧滚,手脚并用往外奔去:“唔……!”
围观的人一哄而散,很快,酒肆内外恢复了平静。李妙真弄脏了老妪的酒肆,对她略有些歉意,因此多放下了一点铜钱。
提了两坛子米酒,李妙真准备告辞。她问老妪:“这里的人在等什么?卖人,还是卖药材?”
之前她不是没去过山村,可这个地方的人,实在是言行诡异。
“小道长别放心上,哎,主要是您长得有些像栗特人呐!他们还以为,您也是来收东西的……”
“怎么回事?”
“这事儿哟,要从前些天说起……”
……
听老妪说,大约半个月前,村里来了几个栗特人。
他们一来,就花重金买去了村里最好看的少年,让村里直接炸开了锅,毕竟那笔钱可以一家人十年吃喝不愁。可惜的是,也不是谁家都有美貌儿子的。
栗特人随后又收购药材,这里位于秦岭,靠山吃山,寻常也有人采药去卖。村里再次炸开了灶,因为栗特人给的钱是寻常药铺的三倍。
他们不仅收药材,还点名要几样特殊的东西,因此很多人都放下手中的农活,去山里采药。前日老妪的孙子也跟邻家一起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村里人有了钱,都不想去干农活,因此闲汉越来越多。这不,他们看李妙真的容貌特殊,还以为她也是来收人、收药材的呢。
……
老妪讲完后,李妙真沉思了一会儿,问:“都是些什么药材?”
“咱哪记得住!有寻常的,也有没听说过的……”
她也不懂药,但是听到栗特人,还要美貌少年,就本能地警惕。李妙真正准备找邻家问问,村郭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哭声。
“不好啦!五郎他……”
那人连哭带喊说得太快,她没有听清,老妪倒是听懂了。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踉跄着差点倒地:“五郎,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