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不以为然道:“赌坊怎么啦,愿赌服输。不过对我们来说,海底的珊瑚不是很值钱,重要是品相。公主若是喜欢,过几日咱们去瞧瞧。”
她说完,盯了会李妙真的手:“今天没有买酒吗?”
“刚刚都说缺钱了。”李妙真指着帐篷外的几百个酒坛子,无语道:“你自己喝不说,还带坏了小梨。”
阿皎:“……”
她们在这已经住了几日,李妙真顺手画了张范阳城的地图。她给自己又搭了一个帐篷,彻底跟阿皎分开了。
黑夜降临,躺在温暖的褥子上望着黑漆漆的蓬顶,她想睡,但很难睡着。
忙碌的白日可以让她忘记一些事情,但是到了深夜最寂寥的时刻,孤独感席卷而来,伴随着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曾经她不是这样的。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蜀地的孤峰上,紫衣道士坐在月下,对月独酌。烈酒入喉,能短暂的冲掉一些苦涩的感觉,让往事不再那么频繁重现。
即便是醉了,他也不忘感知那系在猞猁脖子上的铃铛所传递的情绪,一直很安静,甚至很多时候还是喜悦的。
他当然不知道那只猞猁是因为能尽情喝酒,吃烤肉才如此喜悦。
孤月被浮云遮去,天地间也失去了色彩。唯一能陪伴他的影子也消失了,罗公远信手摔碎酒壶,踏云而去。
离开很多年了,回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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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了大雾。
李妙真起来便收了帐篷,她打算先去海底找点珊瑚,然后再去长安看看情况,最后去洛阳找人学一下栗特人的语言。
她喊了一声:“阿皎,起来了!”
帐篷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李妙真有一点不妙的预感,她掀开隔壁的帐篷帘子,进去一瞧,里面只有一只呼呼大睡的小梨。她揉醒了小梨,问:“阿皎呢?”
“喵呜?”小梨迷迷糊糊睁开半只眼,道:“半夜就出去啦!说是去赌坊挣钱买酒。”
一夜未归,李妙真未免有些担心。附近的村落不多,最近的乡离这也就二三十里,她们曾一块去过那里。
她抱起小梨,坐着铁鸟就匆匆朝那边飞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妙真就到了地方,果然在附近察觉到了阿皎的气息。她找到了那个小赌坊,推开绘有七曜的木门,看到里面乌压压坐满了人。
大早上的,这么多人就有点诡异了。
人群里有胡人,也有汉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瞪着阿皎赌钱。阿皎翘着腿坐在对面的胡椅上,满脸得意之色,身边还堆着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