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靠在桌上,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家伙眼中满是笑意,“所以,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哪儿有,是大师父自己不讲理。”小孩儿皱了皱鼻子,顺着他们家师父的大长腿爬上去,抱着他的脖子抱怨道,“说好的写完大字就可以,二师父你昨天分明也听到了,可是他今天就不认账了,真是太过分了。”
王怜花小心的扶着小家伙的后背,软乎乎的小家伙喝多了羊奶,身上至今还带着奶香气,一下一下在他脖颈处蹭着,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得心软的一塌糊涂。
这孩子还没开始学武,也不知道天赋到底怎么样,能不能学武暂且不说,只这活泼的性子,继承他的杂学是绰绰有余。
早知道能在路上捡个小孩儿,他就不把《怜花宝鉴》留在李园了,不过现在也没关系,他亲自教一样能教出个天才。
不求这小家伙武功有多厉害,只他那些杂学能学精一样,将来行走江湖就无人敢小瞧他。
至于现在,还是乖乖的写大字吧。
王怜花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翻开桌上乱七八糟的纸,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摇头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乖小草,既然他不认账,你就把另一个名字也写十遍,写完之后,二师父带着你一起去揍他。”
“才不要,另一个名字好难写。”小家伙摇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点也不想再写三十张,“我已经写过三十张了,一张都没有少。”
“可是,你的字太丑了,如果以后一直都是这样,师父带你出去嫌丢人,就该不乐意带你出去玩了。”王怜花将宝贝徒弟放回椅子上,将桌子收拾干净,裁好新的宣纸,然后站在旁边磨墨,“乖崽,小岛只有那么大,如果师父们不愿意带你出去,你就只能一直留在这里了。”
小孩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家师父一本正经的说着可怕的事情,脑海中浮现出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岛上、两个师父结伴出去潇洒的恐怖场面,瘪了瘪嘴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你好过分,我写还不行吗?”
小家伙说完之后便抿着唇不说话了,粉嫩嫩的小脸儿微微鼓起来,看上去委屈又难过,眼泪汪汪的小模样可爱又惹人疼。
王怜花将磨好的墨放在旁边,看着小孩儿抽抽噎噎拿起笔,写出来的字不光软趴趴的没有力道,还缺胳膊少腿,他知道葳蕤两个字不好写,但也不能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成啊。
他的要求不高,不需要端庄雄伟气势开张,也不需要遭劲舒和神彩飞动,只要把字写的端端正正就好,吓唬两句还委屈上了,真是不省心。
这娇气的破毛病,肯定是沈浪惯出来的。
操心劳力的二师父叹了口气,绕到小家伙身后,握着他那胖乎乎的小手,一笔一划的教给他到底该怎么写。
沈大侠拎着两只野鸡回来,悄悄绕到窗外,看到王怜花在手把手的教宝贝徒弟写字,美滋滋的去旁边的厨房炖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