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面的人照顾不周。下午的时候,二皇子房里的窗开了一条缝,让冷风一吹,今个儿晚上就发热了。”周淑娴说清了原因,“臣妾已经处罚了守房的宫人。”
“照顾不周?!那还要他们做什么。”朱由检冷冷地说着,带着周淑娴去了偏殿,把这里面的事情问清楚,“皇后,袁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何时病的,怎么都没有报给朕知晓。”
“太医说袁妹妹的病是因为思虑过重。”周淑娴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了袁佳珍宫中的通报,说是袁妃才用了早膳,吐了几口虚脱地昏了过去,“加上这段时间她一直食不下咽,身体不适,早上吐过之后,用了药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宫中的人,两个得力的婆子在照顾袁妹妹,慈烁这头就疏忽了。臣妾想着皇上这段时间前朝事忙,袁妹妹的病这段日子多有反复,但早前并没有大碍,所以也就没有禀告皇上,谁想到慈烁也跟着病了。”
朱由检听了周淑娴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半响之后才开口,“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一大一小都在病中,也不能轻易移动,免得外头的风一吹又添乱,让王太医先把人都治好再说。不过明早你让土豆与慈炤、芣苡都住到乾清宫来。你也乏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周淑娴一愣,把孩子都送到乾清宫去,这样的事情没有先例啊,何况皇上本来就忙,能有管孩子的时间嘛,“皇上,让孩子们都住到乾清宫恐怕有所不妥,正值多事之秋,他们还小给您添乱了怎么办?”
“难道现在就没有添乱。”朱由检不辨喜怒地看着周淑娴,“你说袁妃是思虑过重,朕信了。这里的宫人照顾不周,朕也不可能把时间倒转,让他们明白应该怎么正确的照顾人。所以,还是放在朕的眼皮底下,朕才放心。起码在乾清宫,没有这样不知分寸的宫人。”
“皇上——”周淑娴被这样一说,脸色瞬间就白了,宫人不知分寸说的就是她管理不当,皇城之中,她所管辖的正是坤宁宫、与袁妃、田妃所住之地,朱由检早前就说过小事不用禀告他,都由皇后做主,可偏偏谁想到袁佳珍与二皇子会先后病了。
朱由检一针见血地说,“袁妃本来就是小心谨慎的性子,朕很早就说过,太过小心终究不是好事。她这些日子惶惶不安不就是因为后金大军压境之事吗?!皇后,这她与你说过吧。宫中宫人心神不宁,也是害怕万一后金破城而入,不是吗。”
是,当然是。
周淑娴却明白不能就如此点头,试问正个京城中,到底有几人不慌乱,前朝难道不也是人心浮动。而宫中自然更有不安之人,万一京城城破,宫中能有几人活下来?所以本就胆小的袁佳珍这段日子不安至极,小儿最能感知周边的情况,因此连带着二皇子在她的影响下也多了惴惴不安。更重要的是周淑娴本人也是慌乱不安了许久,才会让纰漏出现了。
“所以说朕很失望。”朱由检不想多去责怪谁,这宫中的事情要论对错,首当其冲必然要担责任的就是皇上,无论是哪种纰漏,都是皇上的疏忽。但是,袁妃与二皇子的病,周淑娴难辞其咎,“朕对你这个皇后的要求并不高,管理好三宫中的一切是很基本的事情。不管城外是不是来了后金大军,你只要在宫中一日,就应该做好这个皇后。朕不求你如同定海神针,让宫人们能够像是没事人一样。只是希望不要在这个时候忙中添乱,把应该看住的地方看住了。不过,很明显这次皇后并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