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本来就有些不舒服,在被冲倒的那一瞬间,大脑一阵眩晕,像是马车在山崖间翻滚一样,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难受且胸闷。
于是祁长乐便顺势真的昏了过去。
但是她昏倒的时间没有那么长,几乎在自己被人搬到床上的那一刻,她的神智就已经有些清醒了。
听着外间的嘈杂混乱,祁长乐大致明白事情向着自己想象的方向发展。
她心底掩下了一分笑意,安静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御医过来了。
对方先是拜见了应授成,而后被他不耐烦的喊起。“你快点进去看看她。”
御医应是,而后,祁长乐感觉到一方手帕被盖在自己的手腕上,接着便是御医的诊脉。
对方沉吟了片刻,而后将祁长乐的身体状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应授成。
无非就是偶感风寒,体弱无力,受到惊吓与推搡,头脑昏昏,便一下子晕倒了过去,只需要静养片刻,而后按时用药,就能恢复了。
听到这里,应妃总算松了口气,他扬了扬眉,“这下你们听到了吧,祁婕妤可不是本宫踹晕的,怪她自己身体不行,这么轻易就感染风寒。”
还躺在那里的祁长乐轻易的便听清楚了他所有的话语,心底忍不住带着失笑。
应妃这两年在后宫中之所以能够如鱼得水而不被人报复,想来,一是靠着他显贵的身份,二则是女君也对他懒得计较吧。
不然这么蠢的人是怎么玩得起尔虞我诈的。
他难道以为自己昏倒是因为感染风寒身体虚弱,便真的和他一分关系也没有了?
就算应妃有意利用这方面的理由洗脱自己,但祁长乐也不会如他所愿的。
毕竟她前后忍耐了这么久,又狠下心泡冷水澡吹冷风,又在桌边睡了一晚上,若最后什么事情都未办成,那她何必吃那么多苦头?
不见成效,祁长乐是不会松口的。
于是,祁长乐便也假装未醒,继续躺着,准备等到女君过来。
她相信钟离御会过来的。
毕竟对方这两天不是一直都在关注她和应妃的事情吗,更不要说还会有眼线特地去告诉她。
只是祁长乐需要思索一下,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对待钟离御,又要怎样处理这件事。
是哭诉告状,还是假意大方放过?
当然是假意不是真心放过。
因为这次事件之后,她和应妃只能有一个获宠的胜利者。
须臾,外面传来内侍的宣声。
“陛下驾到。”
听见钟离御到来的声音,应授成面色微变,但很快他又整理好了情绪。
因为应授成知道,这次的事不怪自己。就算、就算他之前有意刁难祁长乐,但那不是没有给她什么苦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