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几个人安静的跪在了下面。
尽管有人瑟瑟发抖,但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不出声,还有可能多活片刻,但一旦痛哭求饶,反而会惹了女君厌烦,说不定当场被斩首都有可能。
因此无人敢冒险。
“开始吧。”她懒声道,情绪也没方才那么冰冷了,大概是因为祁长乐的醒来让钟离御心底那股莫名的恐慌与刺痛消退了许多,所以尽管此时她的头疼依旧,但是钟离御却难得耐心。
“慢慢交代,时间还有很长。”她弯了弯眸子,勾起红唇,却带着冷意。
一时间,人人噤声,无人敢言。
一是单纯的不敢,二则是他们不清楚女君指的是什么。交代……什么?
祁长乐坐在床榻上,处于钟离御后方,她此刻缓缓敛去了方才刻意柔弱的神情,目光从下方跪着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应授成身上。
对方依然穿的贵气,但是脸上却多了两道掐痕,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
此刻他漠然直视着前方,眼底隐有不甘浮现。
祁长乐情绪淡淡,没有一丝同情,也不是很有打败应妃后的快感。
她只是觉得……
这以后就是她要走的路了啊。
铲除敌人与危害,让自己顺遂走下去,或许,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而她,最终大概也只会死在算计里。
不过祁长乐也不后悔就是了,她只是难得有些感慨。
或许是因为方才钟离御对她的维护,让她心底泛起了涟漪,因此祁长乐才想到了别的东西,比如……
真正的宠爱该是如何的。
又比如,如果有一天她不愿意再使用心机了,那她还能在钟离御心中待多久。
祁长乐掩下眼帘,收下所有思绪。
“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最终,还是应授成开了口。他抿着唇,直直看向钟离御,脸色虽然发白,但却带着一点不甘心。
“我、我就是让她揉个腿,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祁长乐心里挑眉,心想到底是曾经被娇惯长大的小公子,连告状都这么理直气壮,带着一种莫须有的命令感。
可怎么说呢,他碰上的可是女君啊。
常年处于万人之上说一不二,更别说还是个暴君,除非应妃有什么能够让钟离御侧目或是停留的价值,不然就他这样解释的方法,是不可能获得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