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手那么凉?是不是被风吹得有些凉?”裴年昭问道。
“没有啊。”陆锦瑟说着,把手贴到脸上试了试温度,忽然想起来裴年昭刚刚碰到过她的手指,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裴年昭正从小风炉上把小壶拿下来给陆锦瑟倒茶,见她害羞,内心止不住地喜悦。看来,小姑娘对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
他的手抖了一下,有零星的小水滴贱了出来。
“烫到没有?”陆锦瑟赶忙问道。
“没有。”裴年昭这么说着,捏着茶杯的手背,已经有了几个小红点。
陆锦瑟看了一眼,转头看着立在亭边的采蘋,说:“今日带清凉膏了吗?”
“带了。”采蘋说完上前把清凉膏放到石桌上,又退了回去。
姑娘身边的侍女跟太子身边的内侍都不是傻子,脑子不灵光的也到不了这位置。主子们的心思他们怎么能不懂,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陆锦瑟拧开小瓷盒,用食指挑了一点,忽然发现不妥。她红着脸把瓷盒递到裴年昭跟前,说:“抹点吧。”
裴年昭见她紧张又局促,忍不住笑了。他从怀里把自己的帕子拿出来递给陆锦瑟,说:“擦擦手。”
陆锦瑟赶忙接过来,胡乱地擦了擦。裴年昭觉得她慌乱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样。
裴年昭给自己抹了药膏,就把茶杯递给陆锦瑟,说:“手那么凉的,喝点热茶。”
“好。”陆锦瑟接过来轻啜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太子煮茶,要比别人的好喝一些。
“锦瑟今日的寿礼是什么?”裴年昭问道。
“是一副我亲手画的观音像。”陆锦瑟说道,“我是照着太后娘娘画的。”
“皇祖母一定很喜欢。”裴年昭说道。
陆锦瑟愣了一下,说:“你也觉得我在特意讨好皇太后?”
“皇祖母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在宫里念书的时候她老人家很疼你。你讨她老人家欢心,不是应该的吗?”裴年昭说道,“小锦瑟最会疼人了。”
裴年昭知道陆锦瑟一直行止由心,全凭喜好。权势金钱,她都不看在眼里。
陆锦瑟点点头,说:“就是啊。我才不会因为权势讨好别人呢!”
“我的寿礼跟锦瑟一样,也是一幅画。”裴年昭说完,觉得他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