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不去同皇帝一起祭天拜祖宗那是不行的,等于是明晃晃打皇帝的脸,置祖宗家法于不顾,但除夕并没有明确的说法,刘赟便想着能免则免。
刘赟转头跟庞监打起了太极。
章太夫人这几年身子不好,孩子们又小,府上还没有女主人,景园里到处都乱糟糟的……这一想家里头净是些闹心的事,实在不宜大年下的还乱跑,不如他们一家就年初一早起过去吧。
庞监知道,刘赟这人虽然好说话,但若是一旦下了决定便很难转圜,只得点头应了下来:“那殿下到时可少不得要早起一些了。这样也好,在家里头过出席到底能松快一些,既如此,奴家这就回宫跟陛下复命,等到了初一那日,奴家再给殿下磕头拜年。”
庞监从景园出来,一刻没有耽搁,很快便回到了宫中同刘协复命。
刘协听了刘赟的回话后脸色便暗了下来。
庞监站在那里,闷着头站着,看着刘协渐渐冷下来的神色,只觉得越发的局促不安。
刘协将手上的竹简搁在桌上,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董承曾经去刘赟那里探过他这位皇叔的口风,刘赟明确表现得不想站队,刘协知道这个叔父的性子,最是不爱掺和事情的,这事也无可厚非。
让刘赟除夕过来宫中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可既然这次刘赟不愿早些过来宫中,少不得又要叫他摘了出去。
虽然这样一来,就很难将刘赟拉下水了。
发动宫变捉拿曹操的计划就定在年初一这一天。
这几年下来,刘协实在是忍够了曹操那些人。
父皇刘宏虽然荒唐,但到底也还是个正经皇帝,从来不会像他这样,被一个臣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今的他感觉自己朝不保夕,生怕曹操哪天一个不高兴把他给废了。
而皇叔刘赟不管在朝堂还是宗室,都有着极好的人脉的名声,相信只要他站在自己这边,宗室里头的人也愿意站在自己这里。
刘协相信,血浓于水。刘赟可是他的亲叔叔,不管怎么说,真出了什么事情,一定不会向着外人。
毕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曹操逆天而行,不敬君上,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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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的第一天很快来临。
思齐起了个大早,更衣洗漱,再同章氏一起乘车入宫拜见皇后。
章氏一早起来,懒懒的没有胃口,便只叫厨房准备了简单的烙饼、汤面和酱菜,和孙女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