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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感情不和,一直也未得有子嗣,男人在外得了教坊司的歌女做了外室后,十天半月不回家也是常事,偶尔回家一次也对着妻子横眉冷对,讽刺挖苦。

    女子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意欲同男子离姻,可那男子坚决不从,非说女子成婚这些日子吃他们家的,用他们家的,还未曾诞下子嗣,世间断然没有这样的道理,如果李氏非要同他分开,他只会选择休妻而非和离。

    思齐转头,对着陈兴问道:“该女子可有犯七出之罪?”

    陈兴道:“不曾。”

    虽说这对夫妻至今尚未有子,但二人刚刚成婚不过两年,未达到“七出”当中无子所适用的年限,况且男子家中已有妾侍,是女子主动帮其所纳,妾侍膝下也有了孩子,故而这一条是根本不能成立的。

    李氏在闺中时候便颇有才名,娴静温良,并非泼辣之人,更是根本犯不上七出当中的其他条目,虽然郭姓男子叫嚣着端不肯同李氏和离,执意休妻,但实则在汉代律法当中也是站不住脚的。

    思齐点头:“你不愿离姻,执意要休妻,终归还是心中不平,觉得李氏吃住在你家中,就这么白白放走了她,这桩婚事反而成了赔本的买卖,可是如此?”

    乡里乡亲们都在这里看着,男子支支吾吾了两声,并未发话。

    那女子却道,自己平日里也曾帮人代写春联,代写信笺,代抄诗书,赚取了一些银钱,如果男子愿意,自己愿将这些日子的吃住的费用悉数给他,只求对方放自己一条生路。

    男子不屑道:“我们家中吃得用的都是上等货,你在我家的这两年,每月连吃带用至少要一万钱!”

    周遭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围观民众忍不住都忍不住议论起了男人的吃相难看。

    思齐又问道:“郭通,你娶了李氏以后,家中事务都是谁在打理?”

    李氏道:“是民女。”

    思齐又对着陈兴问道:“依着咱们成平郡的行情,雇佣能读书识字的管事和管账先生又是怎样的工钱?”

    陈兴给幕僚使了个脸色,幕僚走上前来,对着思齐如数家珍道:“如今城中读书人难得,想要雇用能读书识字的管事和管账先生每月至少八千钱,若是像李家娘子这般自幼熟读诗书的管事,却要更添两成才好。”

    思齐道:“是了,李娘在郭家不光要打理家务,管束下人,还要照顾夫婿,侍奉双亲,原就该在这上头再添上五成工钱才是。你对她动辄打骂,扰得她心中不宁,心思郁结,身体也损坏了不少,这些都是你那钱弥补不了的,依着我说,你不如就签了字,同她离姻罢。”

    那郭姓男子失声道:“她一介妇人,原就是不能抛头露面去外头赚取工钱的,这说法又是从何得来?这世间诸事,原是如此,男子为重,女子为轻,女子和男子又怎能相提并论?”

    那幕僚对着男子高喝一声:“大胆狂徒,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乱语。此案已水落石出,你却在这里满口不服,强词夺理,不敬王主,又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