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齐微微一笑,又道:“城中对将军议论不少,我也听了几句,得知您有正室生下的一儿一女,既然您已娶亲,为何还要求娶于我?此事是否过于不合规矩?”
董盛再没了方才时候的气焰,声音也不自觉小了下来:“我与赵氏数年前早已离姻,此事休要再提。”
赵氏是他母亲为他选定的童养媳,早先年为他生下了一堆儿女。后来他一朝得势后,嫌弃赵氏粗鄙,为了求娶贵女,同赵氏离姻。即便当时赵氏生着重病,也把他们娘仨撵了出去。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前头妻子生下的儿子和女儿如今都已不再认他,就连跟在身边的兄弟们也觉得他凉薄。
软刀子割人,最为无形。
经过和成平翁主这一番问答后,董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放在阳光下被人围观似的,脸上一阵一阵火辣辣的感受。
一时之间,周遭全是针对自己的窃窃私语,都是暗骂他的自不量力。
方才一直替思齐捏着一把汗的曹彰坐直了身子。
阿瑛实在是厉害,真不愧是郭先生的弟子。
记得从前郭先生同人论辩之时,用几句话便能将人逼至墙角,一句话都反驳不出。
今日情形,恰如那日场景再现,只不过,此时站在上风的,正是郭先生的女弟子阿瑛。
曹植抬头,冲着思齐灿烂一笑。
阿瑛虽然少了几分吟诗作赋的才能,但在某些方面是旁人无论怎么追赶都及不上的星光,不愧是荀彧的外甥女儿。
甄述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够了解王主。原来她是这样有攻击性的美人,和那些娇滴滴的遇上这些事情只会哭的女郎完全不同。只不过她的性格相对平和,平日里不轻易针对谁,但一出手也是惊涛骇浪。
周不疑点头微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真不愧是叔父口中的那位文治武功皆为上乘的成平翁主,果然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思齐看董盛的气焰已经被自己压了下去,也知道差不多到了火候,再说太多也是无益,便快速收尾道:“听说从前将军一直在冀州和并州一带活动,而我的封地也在并州,将军可是希望,向我求亲以后,将我的封地也拿去打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