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安脱口一句:“草!爹!”
那一天,穆老幺感受到了被亲爹支配的恐惧。
穆国公笑意盈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们俩面前了。
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是“有多气”的时候吧……?
穆以安感觉天都要塌下了!
她慌里慌张转头看向戚含章,戚含章头依然埋着,只是伸出一只手对着穆国公招了招,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穆伯伯!”
“诶!含章!”穆国公和蔼地笑道,“要让你见笑了!”
戚含章又招了招手。
“爹我错了!”
“站住!”
“我傻还是你傻啊!站住挨打啊!”
“跑慢点!你个姑娘家!”
“我个姑娘家你还想着打我!”
“你个不孝的!背后笑你亲爹!”
“你自己跟鸟置气又不是我!”
“死丫头!穆老幺!站住!”
“含章救命啊!”
延和帝一身明黄色的骑装,悠哉悠哉地坐在马背上,也不着急跑马打猎,只是一颠一颠地歪头对着身旁同样骑马跟着的穆国公打趣道:“伯远,老大不小了,竟还喜欢同孩子们置气。”
穆国公应道:“陛下,莫要再取笑臣了。”
延和帝哈哈大笑:“这可是难得你自己给朕添的笑料,朕须得好好回味回味!”
穆国公无奈:“陛下!”
“诶呀,方才朕才到马场,就见着堂堂国公爷,被自家闺女气得追着人绕着马场跑!”
“……小女顽劣,在陛下面前失了礼数。”
“还让朕的昭平公主在一旁跟着看,仔细昭平不学好,朕就上门找你的茬!”
穆国公故作惶恐,跟着笑道:“陛下可得恕罪!”
“不过朕没想到啊,伯远竟真让你家老幺从你手底下骑着马跑了出去!你这会老脸可是丢大发了啊!哈哈哈哈!”
延和帝大笑几声,心情十分得好。
“说起来,”他摸了摸自己蓄得不算长的胡子,“你家小丫头今年要行笄礼了吧?满十五了没?”
穆国公跟着叹了口气,道:“今年七月就该满了,可这丫头晓得行了礼就要待嫁闺中,说什么也不肯了。臣对老幺有愧啊!当年阿榛去了之后难抑悲痛,一大老爷们的竟真的一个人逃到了边关,留着三个小子,自己便没管过她。仔细一想,穆家虽算不得富庶,一个姑娘总还是养得起的,嫁不嫁的,倒也真没所谓,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