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宁……穆以宁……
高令仪逃避一般地紧闭着双眼!
她现在只想陪在他的身边!
高令仪尝试过去打开每一扇窗户,然而只是徒劳。她找了无数种方法出门,可她爹娘就一直守在门口,就是不让她迈出一步!甚至连高羽琛匆忙中回来一趟都没有被允许去看她一眼。
高令仪倚着门缓缓坐了起来,深吸了两口气,又开始重新整理思绪,想办法逃出去。
可她每想到一点点,穆以宁的脸就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高令仪又哽咽住了,抱着膝盖,蜷缩成了一团。
淮水回风谷对岸
淮水河畔枯萎的芦苇荡上头还滞留着未曾化干的积雪,压得芦苇头只敢低低地埋着,随着江风、带着疼痛地摇摆着,却无力弹开那厚重的雪。
“将军,大长公主加急!三公子昨日晚上已经到了祁京城,被殿下接进了宫中。太医院全体待命,为三公子会诊。”一个传信兵匆匆跑到穆以安身边,将手中的信纸递到了她的手上。
穆以安接过信纸,指尖微微颤抖,整个手掌冰凉彻骨。
信纸上面是戚含章隽秀的字迹,微微有些凌乱,看来这封信写得很是着急。
穆以安一目十行看完了信纸上的内容,握着信纸的手缓缓收紧。因为太过用力,信纸在她手上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传信兵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这位将军虽然是武将世家出身,但怎么着都是个女儿家,若是真的一点儿打击都受不住……才是更大的麻烦啊!
却没想到穆以安只是捏紧了信纸,并没有更多的动作,面上一派镇静冷漠。淮水江畔的江风吹过了她的脸颊,留下了刺骨的寒意,吹起了她褐红色的披风微微摇曳,一身银灰色的铁甲如她此刻一样无情无欲。穆以安开口问道:“陆骁当时是跟着三哥一块儿去的,他现在在哪儿?”
传信兵摇了摇头,道:“三公子没来得及吩咐,就……就疼昏了过去。陆副将他们如今被勒令暂时停留在淄阳城。”
“淄阳?离泸县不远。为什么不继续去泸县?”
“是,可这是兵部下的命令,咱们也无权干涉啊……”
穆以安冷哼一声,抬眼看了西边的天色,道:“还有多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