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宁道:“当时,齐王畏罪自杀,尸体旁边放着一份告罪信。大理寺接手了齐王一案的所有罪证,封存在中书署内。也不知道那里头会不会有他泄露给北燕的布兵防阵图,你可以去查一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穆以安颔首,道:“那我去找含章帮帮忙!”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找戚含章,却突然被穆以宁叫住了:“以安!回来。”
穆以安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穆以宁问道:“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含章吗?”
“没有,”穆以安道,“含章一路上都不对劲儿,而且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累得厉害!我也就没跟她说,是方才三哥你说了那么多朝中的事情我才想起来跟你说的。”
穆以宁沉吟片刻,道:“这件事情,你先不要跟含章提起来。”
“为何?”
“她方才继任太子,你要知道,”穆以宁的眸光深沉,“如今她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主了,她是大殷的储君、未来的陛下!她所要考量的,就不仅仅是穆家了。”
“……”
“若是从前,戚含章的性命与自由没人在乎,她愿意护着谁也就当作皇室的一件小事。可一旦她穿上了那一身明黄色的太子服饰,站到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的时候,她的性命与自由,就成了人人争抢的东西了!”
穆以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含章她如今可不单单是要考虑穆家,更要殚精竭虑,怎么留住自己的性命,这样,才能护得住她想要护的人了。”
另一边
刚刚目送穆以安下了马车,戚含章的声音立刻就冷了下来,对着马车前头御车的老张道:“走吧!”
“是!”
老张应声,在戚含章根本没有告知他目的地的时候,就已经心领神会,马车缓缓走上了朱雀大街,却并没有往皇宫或是太子府的方向走去,反而渐行渐远,直接到了皇宫西南角落的一处重兵把守的地方。
马车上面明黄色的旗子成为了他们一路畅行的通行证,没有任何一个关卡拦着它的前行,它慢慢悠悠地走着,一直走到了一道大门前才缓缓停下。
为戚含章掀起帘子的人是玉璇,戚含章下了马车后,门口还有一个人等着她,正是李德!
李德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见到她先躬身行了礼:“老奴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