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是很烦人,可耐不住他们在那群大字不识的百姓当中一言一语就能被人奉为圭臬。
若真让自己冠上了玩弄权术的名头,他拓跋措的名声可就真的能臭千年万世了!
拓跋措表示自己还是没有南殷皇帝心那么大,还是亲自下手去处理傅年了。
他每每忙至深夜才回府的时候,总是会在回廊的凉亭出不禁意就看到那窗后依然在挑灯挥笔的少年郎。
不管多晚,他似乎从不休息,只要拓跋措回来,都能看见他。
渐渐地,拓跋措生出了些许探究的心。
小白脸有一个他非常讨厌的姓氏,姓穆,穆瀚的穆,穆以晨的穆。
一想到南殷穆家,拓跋措就心里一阵堵得慌。
若是没有南殷穆家,他大燕早已踏平淮水以南!
南殷穆家的消息包裹得向来严实,除了已经跟着他爹上了战场的穆以晨,老二和老三都几乎是只听说过名字没怎么见过人,至于那个小女儿,只听说跟南殷的那个公主纠缠不清、很是暧昧。
“穆瀚死了之后,穆以晨也死了!你知道吗?”
拓跋措故意问道,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紧盯着穆轩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
穆轩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家国、忠臣、名将,这些似乎都游离在他的生活和关注之外。
拓跋措隐隐约约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冥冥之中他只觉得,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眼前这个书生少年郎的一点儿情绪波动。
那就很好了。
这样的人,反而让他有波动,才是最有滋味的!
只听见那少年郎淡淡地应了一声:“我该恭喜王爷?”
拓跋措微微一愣,没有料到他竟是这个反应。他眯起了眼睛,缓缓道:“如今南殷全境已无可独当一面的将领。杜老将军年事已高,穆家硕果仅存的小儿子也是残疾。你且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大燕铁骑踏平南殷之时,你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去。”
“不。”穆轩突然一下开口,将拓跋措吓了一跳。
他蹙眉,凝视面前这个年岁不算大的书生,只见他眼睛中充斥着从前他没见过的狠戾与滔天恨意。但只是短短一瞬,让拓跋措隐隐约约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待回神的时候才听见穆轩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