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枫思绪很是混乱,为秦家担忧,齐横明明可以带着降书回去的,可是父亲却指示齐横先行,那必然,是父亲亲自带着降书回去交差,打了胜仗,举国同庆,到时候民心所向,悄悄弑君,拥戴三皇子,便成定局!自己在其中,并没有什么角色,从始至终,只要赢,自己便荣华一生,而输,秦家覆灭,秦清枫心下苦涩,父亲,大抵从来没让自己沾上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在谋算,自己从头到尾,虽不能置身事外,可是却没有直面过这些阴谋杀戮。
秦清枫不知不觉的走到城墙上,深吸一口气,干燥寒冷的空气进入鼻腔,生冷刺痛。
西境的冬天很是寒冷,北风怒号,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杂物在半空里肆虐,打到脸上像鞭子抽一样疼。街道宛如是银子铸成的,那么亮,那么有灿烂,结了许许多多的冰霜,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檐前,士兵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真冷啊!
听到有人的步伐声走近,秦清枫缓缓转过身,入眼,就是一身戎装的拓拔玉笺,几月不见,她的样貌还是那般邪魅,妖娆的眼眸,动人心魄,只是气质如同这冬天寒霜,冰冷刺骨,无法贴近。
秦清枫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知南越公主找在下何事?”
秦清枫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拓拔玉笺是路过,自己刚到不久,拓拔玉笺就出现,那绝对就是来找自己的。
拓拔玉笺露出个自嘲的笑:“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老熟人秦少将军聊聊么?”
清晨的阳光下,那人樱红的檀口一张一合都吐出了些白雾气。
秦清枫默然:“这场交易,你我皆在其中,南越为何会默许?”
拓拔玉笺定了定神,没打算瞒着秦清枫:“些许内乱,为了民生安定罢了!”
秦清枫略微思索的点点头,再次沉重的开口:“玉笺,东时灵忆是我劫走的……”
“你不配叫我名字!”拓拔玉笺没有看秦清枫,视线胶在远处的白雪上,胸口有些起伏,闷闷的说道:“我知道,我看见那人,就知道是你。”
那片黄沙之中,那一身白衣飘飘,风姿卓绝,美得不可方物!
秦清枫再次垂眸:“那日西门,你也听到了,我……”
那日秦清枫与东时灵忆在房中,拓拔玉笺,便是那刺客,躲在房梁上,究竟两人的谈话被拓拔玉笺听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秦清枫有些皱眉。
拓拔玉笺突然冷笑起来,转过身看着秦清枫,眸光有些冷,声音更是凄冷:“你,秦清枫,喜欢的,竟然是女子!”
秦清枫默然,要说不是,可东时灵忆是女子,若说是,可是自己只喜欢东时灵忆。
吾之所悦,不过一个卿,无关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