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枫的脖颈上,冰凉的刀刃划出了一道血痕,血珠缓缓滑落,秦清枫依旧无所畏惧,甚至,勾起浅笑:“玉笺,这西境现在已经是坚不可破,你出不去的。”
拓拔玉笺依旧不松力道:“杀了你,我死,换南越的存亡,值了!”
秦清枫微微垂眸,继续说道:“我说过,杀了我,南越也会覆灭,现在的南越势弱,毫无抵抗可言,无论谁带兵,都可以灭了南越。”
秦清枫停顿一下,继续道: “不过,我可以帮你。”
拓拔玉笺眸子陡然一亮,却很快掩饰,看着秦清枫无惧的样子,僵持了良久,终究还是收了剑,背过身,声音充满了凄凉:
“你,帮我?真是可笑!”
秦清枫也面色淡淡,可是眸色中却有了几分凄凉,声音微冷:“名利与我而言,我自始至终,都身不由己,一将功成万骨枯,号令天下,战功赫赫的将军,不过都是用累累枯骨堆出来的,我自认为,没有这样的野心,也不屑去争夺。”
拓拔玉笺冷笑:“秦清枫,你真是可笑,你已经认了东时端为皇,他的圣旨,你敢不从?”
秦清枫侧身,声音清晰:“东清的皇帝,只能是东时端,我守护的不是身为皇帝的东时端,而是我东清的子民。我说帮你,并非是为了你南越,又何尝不是为了东清。”
“兴,白姓苦,亡,百姓苦。一旦开战,高位者,自然是丝毫不受影响,可是受苦受难的,却是那些手足寸铁的平民们,一朝家破人亡,征兵,征粮,剥削和压迫,直到现在,东清境内,那些流民还有成千上万,饿殍无数,这些,都是战争带来的苦果。”
拓拔玉笺眸色闪了闪
秦清枫继续道:“西境破城,你南越,给我西境子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同样,若是攻打南越,南越国现在多数都是老弱妇孺,承受不住战火,东清大军一去,她们便再无活路,莫不说你南越子民受不住,我东清的子民也受不住战火剥削了,我不愿,战火纷飞,我只愿,相安无事。”
拓拔玉笺似乎有些不信,浑身有些冷冽的气质,露出轻佻邪魅的嘲笑:“呵,你秦清枫怎么会如此的心怀天下,你不是向往自由么?两年前战火烧起来的时候,你不是还沉浸温柔乡,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么?”
秦清枫缓缓站了起来,神色淡淡,好一阵,才慢慢说道:“人生短短不过数十载,归隐也好,管尽天下事也罢,终究,是困于心,遵循命运的轨迹,一点一点,过完这一生。”
拓拔玉笺睫毛轻颤,看着秦清枫,与之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大相径庭,如今的她,冷漠如冰,周身环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拓拔玉笺发现秦清枫脖颈处,血痕的旁边,爬满了暗红色的花纹印记,以及,她手背上,也爬满了这种暗纹,暗自皱眉,却也没多问,国灭在即,其他的,自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