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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已经接近午膳时分,想起刚才和高璟奚打招呼的话,连烈锦只感觉更加尴尬了。

    但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所以,二人洗漱完毕坐在桌上吃酥酪的时候,都还各自红着脸,互相不说话。

    用完午膳,高璟奚一人来到书房,从暗格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幅画卷。

    画卷中人身着黑衣,戴着半边面具,遮住了眼睛和鼻子,只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巴。

    阿呦端着一碗羹汤进来,看见自家公主又在痴痴地看那幅画,不禁摇摇头,“殿下,驸马开的方子,已经拿给王御医看过了。御医说实乃上等良方,劝公主按医嘱服药。”

    高璟奚将画卷收起,明艳的俏脸上似笑非笑,“是吗?看来本宫的驸马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她将情绪敛去,正色道:“阿呦,把青州的奏折找出来,本宫要再审阅一番。”

    “殿下,刚才您便没吃多少,好歹喝下这碗汤,”阿呦把汤放在桌上,见高璟奚神色凝重,只好从一叠书册中找出相应的奏折,递给公主,“殿下,这是秋日里的折子了。怎么今日想再看一次?”

    “半年前青州洪涝,母皇派本宫前去治水,最后定下修渠大计,乃至河道规划,一并归于本宫筹划。”

    “殿下,兴修水利,功在千秋。陛下这是器重您。”

    “功在千秋?”高璟奚从书桌站起,三千青丝如瀑,从肩上滑落,“若出了岔子,本宫便成了千古罪人。”

    “您是说,大皇子殿下会从中作梗?”

    “大皇兄还不够格,五皇姐或许是想和本宫斗上一把。”高璟奚负手而立,静静看着书柜里的卷册。

    “啊?殿下,五皇女就是大皇子手下的一条狗,他能掀起什么风浪啊?”

    “看吧,连你都这么觉得,”高璟奚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拿起一页信纸撕开,“本宫的五皇姐才是大能人啊。”

    “好了,殿下,您今儿必须喝下这汤。一会还有药送来,您都得喝掉。”阿呦将汤碗端起,她实在是心疼自家公主,“驸马说还会重新制一剂丸药,这样吃药便不那么苦了。”

    想起连烈锦那张清冷的脸,高璟奚顿时把汤喝下,重重地放下碗,又坐回书桌那看起书来。

    另一头,连烈锦一个人在公主府里逛了起来。虽然隆冬,但府内仍有花草盛开,称不上是姹紫嫣红开遍,倒也有红绿之色添香。

    转过几个回廊,本以为走到头了,眼前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下,水流上浮冰片片,清溪泻雪,美不胜收。不远处的桥上有一凉亭,如飞鸟展翅,气势万千。

    天空中飞来一只灰鸽,稳稳地落在连烈锦肩上,鸽子的爪子上绑着一封密信。

    明明她昨夜才发信回青越山,绝不可能今天下午就收到回信,除非师姐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