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下,她们扯上铺盖就滚作一团,被被子包成了粽子,一齐睡着,谁成想,刚睡着一个多时辰。小院里,就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人敲响。
“观邪,我听小萝卜说你回来了。”
连烈锦迷迷糊糊被吵醒,抬了两下眼皮,没成功,把被子往头上一拉,嘟囔道:“烦死了。”
倒是一旁的高璟奚,立刻清醒过来,回头看见睡成团的连烈锦,只盖着头,露出两条腿,又给她盖好被子,才整理自己的衣裳,来到门前。
刚一开门,凛冽的寒风便吹散了屋内的温热。
来人穿着白色的轻薄棉袍,眼若秋水、眉似远黛、身如扶柳,通身却有寒松青竹般的气派。正是星药门的大弟子卫莞儿——连烈锦和小萝卜的大师姐。
只见她脸上的表情,由惊喜转向疑惑,“观邪,她们把你回来的消息传给我后,我便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咦,这位姑娘是?”
卫莞儿还不等高璟奚说话,就有些失态地越过她,往卧房里走去。
“姑娘,擅闯他人卧房,有失体统。”
卫莞儿一眼便瞧见,连烈锦还睡在床上,床铺上凌乱异常,两件黑色的外衣落于地上,交缠在一起,缠得很紧。
她忙回身,柔柔一笑:“是我失礼了,实在是我与观邪师妹,情同手足,有时日未见,着实担心她。”
高璟奚正对着敞开的房门,只用一根丝带随意束起的发丝,随风飘舞。
连烈锦鼻尖嗅闻到熟悉的幽香,左手往旁边一摸,空了,没人。她一下惊醒过来,迷迷瞪瞪睁开眼,看见高璟奚站在风口处,正好回头看着自己。
见连烈锦呆头呆脑地坐起身来,被子全都掉在地上,高璟奚忙将房门关上,隔绝了屋外的冷空气。
不过连烈锦的动作很快,她捡起两件外袍,潦草地穿上一件,再把另一件给高璟奚披上。
“大师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师姐,这位是...”连烈锦刚要介绍高璟奚,就听见她家公主殿下先开口了。
“本宫与烈锦上个月刚刚奉旨完婚。”
卫莞儿将脊背挺得越发地直,熟捻且自然地坐了下来,“那便是公主妹妹了,莞儿有不敬之处,还望公主妹妹海涵。莞儿在这也多谢公主妹妹对观邪的照料。”
“你太客气了,”高璟奚将连烈锦的发丝绕在手指尖,也轻笑着回应,“她是本宫的驸马,往后余生也说不上是谁照料谁,姑且是在一起过日子罢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尤其是在卫莞儿立马拉住连烈锦的手臂,语带不满地说:“观邪,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只穿这么一点。不要冻病了,还闹着跟我睡,嫌药苦又要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