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夫君不必如此,”高璟奚侧着脸冷冷看着河面,“本宫要多看看,一直看着,才好。”
大船渐渐靠岸,连烈锦扶着高璟奚慢慢走下船去,阿呦早已吩咐下人拿上了许多吃食和被褥出来送给岸上的灾民。
灾民数量越来越多,吃食发到最后,自然是不够。争抢与打斗一触即发,几人头破血流,几人面黄肌瘦。
“把这些也发给他们吧,”连烈锦将怀中的七八个小瓶子都拿了出来,“一人一颗即可。”
“驸马,这......一粒药便值千金,”阿呦自从知道了连烈锦就是观邪大夫后,特意去观邪居看过,里面连烈锦所炼之药,光是用料就极其稀有名贵,更遑论药丸品质上乘,“您一次送这么多。”
“送不穷我的,再说了,”连烈锦朝高璟奚眨眨眼,“还有人赞助呢。”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阿呦忙招呼着下人,尽力维持着灾民们的秩序,分发药物。
“你们与桥上那饮酒作乐的膏粱子弟有何区别,不也一样草菅了人命。再说,这些灾民不过都是逃兵罢了。刚有烽火的苗头,便抛弃家乡出逃,算不得什么好人。”从河岸树林里,走出来一个高高束发的年轻男人,抱着一柄长剑,手里抱着长剑,不屑地笑道:
“在下洛十八,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护送公主殿下回宫。”
“你和洛千儿是什么关系?”
“表亲而已,她们家自甘堕于江湖,而我们家可不一样。”年轻男人长剑在手里打转,嬉笑一声,“信物在此,还请公主殿下查验。过两日,还有大队人马在后。”
“给我便可,”连烈锦接过密信,脸色十分冷淡。
拱桥上的男男女女还在四处嬉乐,在看见有人真的用酒坛子盛上来水酒,还真掏出了几千两银票——
只是,他们状似无意地将银票丢下,银票掉入河面,先沾上了酒,再沉入底。
“想必这位就是名扬天下的驸马大人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洛十八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可惜,不是个聪明人。”
“烈锦,是故患不寡而患不均。有时,救一人,反而害了更多人。”高璟奚上前牵住连烈锦的手,嘴角冷笑,“洛十八,你可是这么个意思。”
“不错,我还有一首好诗,你们且听——
安逸乐享千家户,不如铁衣枯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