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莞儿回避了连烈锦的眼神,只哀求:
“观邪,你听师姐的,此事就此揭过吧。不过是些许皮肉之苦,你性子这样刚烈,以后要吃多少苦。”
“皮肉之苦也该我来受,而不是师姐你。”连烈锦心底一阵悲凉,她只是无法理解,为何她们都要屈服。纵然斗争无用,也还是该拼上一拼。
“观邪,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房间里飘进来一阵清风,带着冬日未离去的微凉,和初春的盎然之意,连烈锦久久地没有说话。小萝卜给卫莞儿吃下了丹药,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观邪已经查到了她受伤的原因,现在正想着回去“兴师问罪”。
“师姐,那不是我想要的。”连烈锦走进房里,看着窗边,神色淡淡,敛下的浓黑眼睫像是一笔浓墨,轻描淡写就深深刻在了卫莞儿心里,“师姐,从小到大,你给我做过一百三十件衣服,一年十件。十六岁时,你见我路过观,多看了几眼观里的仙鹤,那年的衣服便绣上了仙鹤。白鹤高飞、仙人踩鹤飞升、仙鹤踏祥云......”
“这些,你都记得?”卫莞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我还以为你都不在乎。”
“因为我顽皮好动,你给我做的鞋,鞋底最软最厚。知道我爱吃桂花糕,你在星药门里种下了五十一棵桂花树,旁人不知道,但我清楚,那是为了给我做桂花糕。其实星药门每年都有份例,在我十岁后父亲年年都会差人送来各种吃穿用度。”窗边的微风吹动连烈锦鬓边墨黑的长发,她脸上似有回忆之色,更显动人心魄。
“观邪,师姐知道你从小在那个家里受了很多苦。伯母在你三岁前常常外出,照顾不了你。连屏幽的娘为了除掉你,故意不让下人给你送饭.....”
连烈锦淡然微笑,“可她也没得逞不是吗?我烧烤的手艺可不是说说而已。”
“可我答应过伯母要好好照顾你。”卫莞儿神色坚毅,一字一句地说。
“有多少师兄弟都想要师姐为他们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块手帕。他们也会视若珍宝。而你只给我做,到头来,竟然被我白白糟蹋了一番心意。”
说到这里,连烈锦无奈地摇摇头,随着她的动作,似乎有如碎片般的水珠散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我亏欠你良多,不是简单说一句多谢就够了的。”
“你都记得,哪里会是糟蹋呢?”卫莞儿听见连烈锦的肺腑之语,只感觉心口热热的,这些话,观邪从未对她或者任何一个人说过。
她以为观邪的心是块冰,她捂不热,别人也不可能捂热。原来,观邪一直都记得这么清楚。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常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