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起来吧。”
“谢且歌殿下!”
刘璞玉起身后, 他看着马车,殿下根本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就连帷裳都没挑开过。
刘璞玉心下一痛, 殿下连见都不愿见他!
刘璞玉迟迟不开口, 且歌道:“刘大人若是有公事, 理应找陛下, 而不是如现下这般拦本宫的马车,若是私事,本宫同刘大人的兄长已不再是夫妻,这刘家的事,自是同本宫无关。”
这话里话外皆是在告诉刘璞玉,她曾是他的嫂嫂,他兄长的女人!
“皆非如此,臣此番前来是向殿下辞行的。”刘璞玉的目光一直在马车上,他期盼着殿下能够下马车,或是掀开帷裳看他一眼。
刘璞玉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且歌殿下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臣昨日已将辞官的奏折呈于陛下,边关战乱,突厥宵小犯我沧蓝已五年之久,臣深感愧疚,沧蓝顶天立地的男儿们皆在边关杀敌,而臣生为男儿,竟在这长安城享乐,臣此番前去,必将守卫我沧蓝疆土!”
刘璞玉眼神中透着股坚定,且歌殿下说不喜文臣,那他便去从军,待他建功立业,必将迎娶且歌。
且歌没有睁眼,倒也有些纳闷,刘璞玉这是在发什么疯?
不好好做他的光禄寺卿,竟辞官从军?
刘璞玉的父亲刘仁乃左丞相安正良的党羽,先不说刘璞玉一介文人,去战场上不知是生还是死,那万一呢,万一刘璞玉从军后建功立业了,那这刘仁便不好处置了。
刘仁有了这么个建功立业的幼子,岂不是反而壮大了左丞相一党?
“如此,那本宫便祝刘大人凯旋而归!”
即便刘璞玉知且歌殿下说的不过是面子上的话,这话她对谁都能说,但他还是欢喜的,“臣多谢殿下吉言!”
兴许是刘璞玉的酒尚未醒,又兴许是因他辞官,胆子反而大了起来,今日他也豁出去了,问出了一个最想知道的问题,“臣斗胆,臣想问问殿下,殿下为何要尚穆絮为驸马?”
明明穆絮只是一介女子,在朝中无权无势,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为何,为何还要嫁给她?
又是为何,为何不选他,为何不利用他?
明明只要且歌对他勾勾手指头,或是连手指头都不用勾,只要她给他一个眼神,他就会跑过来,将他的所有都奉上,他知她要铲除左丞相安正良之前,必将铲除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好官,可随着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人心底的贪欲也在逐步增加,最终无法控制。
刘璞玉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故他沉迷诗画、小曲儿,夜夜留宿于青楼酒馆,在姑娘堆里混迹。
且歌睁眼,为何要尚穆絮为驸马?
且歌也想知道其中缘由,若是她不愿,即便杨灏使出千方百计,她照样可以拒了,可她偏偏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