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
且歌轻启朱唇,淡淡道:“进来。”
清浅推门而入, 她瞧了一眼正躺于榻上闭目养神的且歌, “殿下, 去寻驸马爷的侍卫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吧。”
“是,殿下!”
清浅将一旁的纱帘放下后,便出房门对那侍卫道:“你随我来。”
侍卫低着头跟在清浅身后,入了房内, 在纱帘十步之外停下, 他跪下道:“卑职参见且歌殿下!”
那侍卫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动作,不敢抬起头来打量四周,更不敢看且歌, 唯恐稍有不慎掉了脑袋,他继续道:“殿下,驸马爷现下在右扶风府中,不论侍卫长如何请驸马爷,驸马爷皆坚持不愿回府, 侍卫长无计可施, 故特派卑职前来禀报殿下。”
且歌睁眼, 这倒也没出乎她的意料, 她用手撑着脑袋, 侧卧在榻,神态慵懒, “驸马当真不愿回来?”
那侍卫道:“是。”
一群饭桶, 连个人都带不回来, 还有脸回来见殿下,清浅自告奋勇,上前道:“殿下,让清浅去吧,清浅定能将驸马爷带回来。”
清浅虽喜欢舞刀弄枪,但先礼后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若是驸马爷执意不听,那可就怪不得她动武了。
且歌又哪里会不知道清浅会做什么,既然穆絮都折腾这么久了,她也该去瞧瞧了,“备轿,去右扶风府。”
清浅虽不解为何殿下要亲自去,明明只需殿下一句话,驸马爷便会被人带回来,但她断不会违抗殿下之命。
“是,殿下!”
右扶风府,公堂内。
陈大人已磕得是头晕眼花,只怕再这样磕下去,他离眼冒金星不远了,而一旁的侍卫长,这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句随卑职回长公主府。
穆絮此刻如困在沼泽之中,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她不甘心地呵道:“大人!”
穆絮得到的回应,依旧是那一句:驸马爷饶命。
陈大人的态度让穆絮尤为恼怒,她突然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大人,问道:“大人,包拯曾说过,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大人为官不就是为百姓伸冤的吗?”
穆絮所问,陈大人全当没听见,他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替百姓伸哪门子冤?!
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为了别人而葬送自己的前程,更何况驸马爷这次,那丢的可是项上人头呀!
“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
“大人既不愿为百姓伸冤,穆絮斗胆再问一句,敢问大人因何为官?为这官有何用?”
陈大人本想继续装傻混过去,可没等他开口,一道女声突然传入众人耳里,“驸马问的好,本宫也想知道陈大人是因何为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且歌正向他们走来。
“臣(卑职)参见且歌殿下!”
在侍卫长命侍卫回长公主府禀报且歌时,穆絮便知且歌会来,可没想到她来得如此之快,竟不等她做过多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