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死寂,使得二人心情愈发沉重。
无奈且歌未开口,她二人亦不敢贸然说话。
“驸马今日出府做了什么?”
翠竹道:“回殿下,驸马爷今日去了东市,先是在一卖灯笼的老人手中买下了不少灯笼,还命那老人将灯笼送到云启私塾。”
且歌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这买灯笼所需的银子,应是穆絮身上仅有的,这都是要寻死的人了,竟还想着帮旁人,她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多善心。
“后来,驸马爷向奴婢二人打听源记在何处。”
“源记?”且歌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幼时的记忆里,她曾随母后回南宫府省亲,途中舟车劳顿,使得她食欲不振,母后便买了源记的枣泥糕给她,她用过之后觉得甚是欢喜,自此母后常拿枣泥糕哄她。
母后走后,杨灏与清浅都曾买过枣泥糕来哄她,可惜她仿佛像失了味觉一般,再也尝不出当年的味道了。
不管驸马爷是因何惹恼的殿下,总之这时候再不替驸马爷表明心迹,那更待何时,桃花赶紧道:“是,殿下,驸马爷自那回得知殿下喜欢源记的枣泥糕后,便时刻记在了心上,此番便是想去源记为殿下买枣泥糕。”
且歌又不是傻子,她是何等的精明,怎么会相信这些。
时刻记在心上是不错,可惜目的不纯!
不是想买枣泥糕给她么?那怎么会买到扶风府去?
难不成源记的店开到了扶风府?
这一切不过是支开翠竹与桃花的法子罢了,也亏得这二人现下还替穆絮说好话。
不过...她喜枣泥糕的这件事,府中唯有静姝与清浅知道。
清浅虽有些莽撞,可断不会将此事告知旁人,难不成是静姝?
细想之下也不无可能,眼前的这二人又是由静姝挑选出来的。
只是静姝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不多言,更不会轻易帮谁,此番她又为何这么帮驸马?
且歌道:“枣泥糕呢?”
桃花惊了,她方才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想让殿下念念旧情,没想到殿下听后不仅没恼,竟真的念起了驸马爷的好。
桃花赶忙将枣泥糕呈上,说不定殿下尝过之后,便不追究她二人了,“殿下请!”
且歌不曾看一眼,“放着吧。”
语气中,让人听不出欢喜,亦听不出恼怒。
桃花只得将枣泥糕放于桌上,“是!”
桃花忐忑地回到方才的位置跪下,只听且歌道:“本宫有要事交代你二人,若是你二人并无欺瞒本宫,那今日之事,本宫便不追究,可若是有.....论罪当诛!”
二人闻之吓破了胆,忙磕头道:“奴婢断不敢欺瞒殿下!”
“如此甚好!驸马今日醒来后谁也不记得了,你二人前去柴房,须得寸步不离地跟着驸马,看着驸马的一举一动,以后每一日,不论驸马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都要通通向本宫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