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真的就不怕她处死江怀盛么?
还是,她真的忘了?
且歌眼中饱含杀意,“驸马,难道你就不怕本宫处死江怀盛?”
倘若穆絮是装的,那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怀盛被处死!
穆絮对上且歌的双眸,眼中一片茫然,“穆絮有一事不解。”
且歌笑道:“说。”
“穆絮为何要怕殿下处死江怀盛,殿下乃当朝长公主,对沧蓝律例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人既已触犯律法,那处死一人何须过问穆絮?”
穆絮说这话时太过认真,且歌一时之间难以判断她究竟是不是装的,若说是装的,穆絮认真的样子做不得假,若不是装的,那为什么每次都把决定江怀盛生死的权利抛给她呢?
直接说一句杀,或者不杀,不就行了么。
且歌并未回答穆絮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驸马可还记得他?”
穆絮仔细想了想后,她摇头道:“不记得了,但桃花翠竹曾跟穆絮提及过他。”
且歌挑眉,“哦?”
“穆絮以为,此人作风堪忧!”
“何以见得?”
穆絮虽不明白,但还是认真解释道:“此人无真才学识,妄想借着穆絮与殿下的关系,意图徇私舞弊,也怪那时穆絮迷了心窍,才会误以为殿下非通情达理之人,做出休妻之事。”
“她二人原是这么告诉你的?”
想来也是,自穆絮失忆后,连府门都未曾出过,除了桃花翠竹,还有谁能与她说得上些话,而桃花翠竹,既已信了穆絮是真失忆,那定不会再多谈论江怀盛,若是穆絮问起,能听到的,只会是胡编乱造。
这种哄幼童的把戏连她都不会信,穆絮如此聪明,怎会轻易相信?
穆絮反问道:“莫非事实并非如此?”
再谈论此事已经没多少意义,且歌又岂会被穆絮轻易带过去,她直接道:“那驸马以为,江怀盛所述可是事实?”
穆絮正欲开口,且歌却突然吩咐清浅道:“清浅,将纱帘揭开!”
且歌不会给穆絮半点逃脱的机会,但既然想逃,那便当着江怀盛的面说吧!
“是,殿下!”
清浅掀开纱帘,随后用一小银勾将纱帘固定住,这下没了东西遮挡,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而外面的人亦能清楚地看见里面。
“穆絮....”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江怀盛激动地杵着拐杖往穆絮那边走,可刚走到马跟前,便被一旁的侍卫拦下了。
穆絮看着江怀盛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后又被侍卫拦下,她虽装得面无波澜,可心却如被针扎般得疼,他竟受了如此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