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絮的脸红得能滴出几滴血来,她忙将手缩了回来,更加急于要解释了,可且歌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且歌将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驸马,本宫乏了。”
且歌都这么说了,穆絮也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
许是穆絮憋得实在难受,她时不时看向闭目养神的且歌,好几次动了动嘴欲开口,却又想起且歌说的话。
启程前,且歌在她眉上描了几笔,使得其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婉可人,却添上了几分英气,桃花翠竹是想笑又不敢笑,驸马爷现下这样,倒真像是个怕妻子恼的小郎君。
且歌眯着眼,透过那一点缝隙看着穆絮,其笨拙的模样让她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真是个傻人。
马车在一个小茶楼停下,且歌下了车,穆絮不明所以,她们不是得着急赶路么,这走了不过才五里地啊。
清浅来到车前,对还在车内坐着的穆絮道:“老爷,夫人让您别闷在车里,下来喝喝茶歇一歇再赶路,不急。”
老爷?夫人?
穆絮又瞧了瞧自己的这身衣袍,才惊觉现下他已是男儿打扮,而清浅口中的夫人,说的自然就是且歌了。
她入了茶楼,桌上已摆着一杯泡好的茶,显然是为她留的,且歌则坐在另一端。
素日里且歌都以绯色华衣裹身,又外披淡绯色纱衣,双肩外露,穿得十分妖娆,而今日她却换上了一身淡蓝色长裙,外披白色纱衣,腰间系着一条白色腰带,头上除了一支银色的蝴蝶簪外,就再没别的发饰,倒也显得其淡雅大气。
穆絮早已看惯了且歌平日的打扮,且歌换了一身,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且歌的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只留下那一双媚意荡漾的眸子在外,可就是这勾人的双眸,还不如不遮呢。
倾城之貌半遮半掩,不是更能吸引人的目光么?
见穆絮一直在瞧她,且歌道:“老爷有何指教?”
穆絮摇了摇头,她才不是傻子呢,怎么会傻乎乎地去指教且歌呢?!
那不是吃饱了撑的自讨苦吃么?!
“那可是有何不满?若有不满,老爷大可告知妾身,只要老爷喜欢,妾身可以改。”不得不说且歌是一把演戏的好手,眼神中带着些倔强与高傲,说这话时语气透着股委屈,将这委曲求全演得像模像样。
穆絮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模样可不是且歌会有的,更别说这些话了,尤其是那句妾身,听得她惧意四起,更加不敢指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