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被困在这牢笼之中,更不该与虎为伴。”他已经错了一次了,不想再错第二次,更不想看他深爱的女人的血亲跌入那无尽的深渊,且歌是个好政治家,也是沧蓝的好公主,更是先帝的好女儿,但她绝对不会是穆絮的好伴侣。
试想若且歌真的看重穆絮,那日怎会以她为饵,让其陷入危险之中呢?
他太了解且歌了,简直跟先帝一模一样,事事都以国事为重,仿佛就是为了承担天下重任而生的,小情小爱在这些面前,就显得不值一提了,而穆絮不同,她本该被人呵护在手心,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绝不是像如今这样深陷泥潭。
南宫淳之言,令穆絮万万没想到,他可是且歌的舅舅呀!
南宫淳又道:“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不得不说,单指离开,就已经足够令穆絮心动了,更别说去她想去的地方,过她想过的日子,可随即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顾虑。
“若我走了,苏州的百姓怎么办?”
“你能做到的,柳儿也能做到,你不能做到的,柳儿会做得比你更好。”
做得比她更好吗?
她的脑中又浮现出那日且歌孤寂落寞的背影,她走了,毫无疑问,那份责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且歌身上。
本不是且歌的担子,且歌却要担着。
“那我身边的人怎么办?”
且歌怎么办,桃花翠竹怎么办,她的家人怎么办,江怀盛又怎么办?
穆絮心中已满是苦涩,她早就逃不了了!
南宫淳看着穆絮,又像是看到了当年那个沈小小,不禁轻笑一声,倒也真是和她娘一样,总是为别人着想,却独独忽略了自己。
“好,我还会在苏州停留几日,若你改变了心意,可随时来找我。”
穆絮颔首,“多谢.....”
话还没说完,不知哪儿来的东西直撞她的膝关节内侧,她扑通一声,双膝磕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她的手臂被南宫淳拉直,手中更多了一个杯子。
南宫淳拿过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水。
此举动令穆絮不解,她想开口,却说不了话,双膝也跟黏在了地上一样。
倒满后,南宫淳拿过杯子,一饮而尽,“我既已喝了你的茶,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父了。”
南宫淳一抬手,将穆絮的穴道一并解了,后又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我知你不喜动武,这武艺我便不传你了,想来也唯有医术适合你,此书记载了世间疑难杂症,你可细细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