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且歌吗?”
且歌没有答话,却是用笑容回答了她。
没有了平日的骄横与捉弄,反而待她这般温柔、耐心,可这模样这声音这笑,分明就是且歌呀。
疑惑近乎占据了穆絮的整个思想,她迫切地想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且歌,还是方才的那一下并没有完全将她撞清醒,反而越撞越晕了。
能证明面前的人是不是且歌的方式有许多,而最简单直接的一种,自然也就是无理取闹了,穆絮虽不能说完全了解且歌,但相处了有些日子,多少也是知道些。
穆絮刚准备闹,就听且歌又道:“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应该笑,怎么可以轻易掉泪呢?”
语气与方才一样,温柔得如春风拂过心田,在穆絮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可也很快,穆絮刻意忽略了这种感受,她可没忘记自己要做些什么,表现得也像根本不吃这套,而且歌因过于担心穆絮,倒也没细想,更没怀疑。
穆絮一边哭一边将且歌从头数落到脚,没有一处是剩下的,更没有一处是好的,清浅在一旁听得那是心惊胆战、冷汗直冒,仿佛只要且歌稍一皱眉,或是有什么别的举动,她便会立即跪在地上求殿下息怒。
可且歌的态度与做法,让清浅更为震惊,驸马爷这把殿下说得就像是全天下再没有比殿下更坏的人了,殿下听了不仅不恼,甚至还将驸马爷搂了过来,让其靠在她的肩上?
即便是驸马爷,如此当面说殿下坏话,那也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殿下竟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对驸马爷的这些言论更像是毫不在意。
与清浅想得恰恰相反,且歌是太在意了,她轻拍穆絮的背部,时不时还嗯上几声,倒也不至于冷落了穆絮,于她而言,穆絮能将藏在心底的话发泄出来也是好的。
只是....她在穆絮心里就真的这么坏吗?坏到连用膳、就寝都在琢磨着怎么捉弄穆絮?
穆絮的想法让且歌不禁想笑,可此时若笑,不仅煞风景,还会惹来穆絮的不满,便也忍着了。
穆絮不曾对任何人使过小性子,倒不是她不愿,而是她娘自幼就教导过她,女儿家要识大体,故她便一直将那股子冲动压制着,而且歌的纵容却让她渐渐迷失,倒也想使上那么一回了。
借着酒劲,穆絮离开且歌的怀抱,她看着且歌,逼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坏?”
若按穆絮所诉,那她应就是坏的,“是,我坏!”
得了答案的穆絮却不满足于此,又道:“那你以后该怎么办?”
且歌轻笑,穆絮想要的答案太明显,“以后我改!”
穆絮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她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