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许耀正专心饮酒,而桌前的那几人也未看她,只顾着与花娘调笑,便也将酒杯贴着袖子,微微倾斜,将酒尽数倒掉。
离穆絮最近的一花娘瞧见了她的此举,心中只觉得好笑,不会饮酒还来这地儿,还敢在知府面前耍滑头,想来倒也是个趣人儿。
穆絮将空了的酒杯亮出,笑道:“好酒!”
许耀哈哈笑道:“穆公子当真是好酒量,快,给穆公子倒满。”
尽管早知许耀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但见空了的酒杯被斟满,还是让穆絮变了些脸色。
“穆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酒菜不合胃口?”
许耀的突然关心让穆絮瞬间警惕起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竟能被许耀注意到,可见他有多提防她,“无事,多谢许大人关心,只不过这酒回味时还是辛辣得很,初源在未接到大人的请帖之时,用过些东西,便也不似原先那般饥饿。”
许耀喝了口酒,眼睛虽一直盯着穆絮打转,面上却笑道:“原是如此。”
说罢又吩咐道:“来,去给穆公子去取些桃花酿来。”
同喝一壶酒还好,若是分开喝,许耀为人奸诈,万一被下药了呢,何况此地又不是她的底盘。
穆絮阻止道:“不必了。”
“哦?为何?”
许耀俨然一副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便不罢休的样看着穆絮。
穆絮一时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为今之计只能一个劲儿地将缘由往且歌身上推,她故作叹息道:“哎,今日我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本是家事不应说,在下可不似许大人与诸位,平日里内子管得严,连酒都甚少让我沾,即便喝,也是喝女儿家的酒。”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这酒虽烈,但却比那些女儿家饮的酒好饮得多。”
徐慕河拍了拍穆絮的肩,十分痛心,惋惜道:“贤弟,愚兄当真是没想到,弟妹平日里对你管得严就算了,竟连酒都不让贤弟碰,哎!亏你还将她捧在手心。”
许耀摆了摆手,命旁边的小二退下,又宽慰了穆絮几句。
穆絮口中所诉,再加上且歌青楼寻夫的事迹,让许耀对且歌的兴趣愈发浓烈,他府中的女人个个都温顺,即便不温顺,那在他面前装都要装温顺,哪儿敢在他面前恼,更别说管他饮不饮酒的事儿了。
“伺候人不是你们的专长吗?今日这是怎么了?穆公子都没尽兴,你们是本事不够,还是瞧不起我许某?”
许耀话音刚落,花娘们便蜂拥靠近穆絮,好几个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穆絮身上,任其如何躲避,都难以脱身,穆絮被纠缠得浑身不自在,想推开她们,又恐动作太大,引许耀等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