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穆絮回答,二当家又将原先的问题问了一遍,“既非好友,又非亲戚,又是个什么关系?”
就在穆絮琢磨着怎么解释时,一旁的且歌道:“相公与许耀曾是好友,也曾是亲戚。”
二当家道:“此话怎讲?”
且歌走至穆絮跟前,对他兄弟二人郑重道::“许耀乃是相公的杀母仇人!”
穆絮闻之微楞,看向且歌的目光中带着些不解,她娘的过世,如何能跟许耀扯上关系,可也很快,她明白了且歌的用意。
突然,她只觉得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这疼痛一路涌上她的大脑,疼得她眼泪花都快出来了。
且歌瞥眼瞧上了一眼,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按方才的位置不偏不倚,又是重重一脚,一滴泪瞬间顺着穆絮的脸颊一路往下滑。
两道泪痕印在了穆絮的脸颊上,二当家眼力极好,他怔了怔,原先还有些质疑,可现下看到了穆絮的眼泪,倒也信了八.九.分。
且歌的话既解释了为何许耀会作陪,以及穆絮又为何会说那一番话,原来如此,只是他想不到这小兄弟看似柔柔弱弱,杀母之仇竟也能如此隐忍,想来日后也是个干大事之人。
穆絮嗔了且歌一眼,心中也有些委屈与不满,若想让她哭,给她使个眼色即可,又何故给她那么两脚,还踩得那么重,她看且歌就是假公济私,肆意报仇来了。
且歌冤呀,她思来想去,也就这个法子可行,再说了,她即便跟穆絮使眼色,万一穆絮看不懂怎么办,这么关键的时刻,可不能马虎,若被他兄弟二人看出端倪,那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且歌都给穆絮开了个头,她自然好圆谎了,虽不善说谎,但也看过几本戏书,听过几段说书的,故而也学着记忆中人家的样子,说得那是声情并茂。
兄弟二人虽为山贼,但也是性情中人,穆絮说得那么惨,也开始联想到了自己的头上,好巧不巧,他兄弟二人的爹娘也是被许耀所害,堂堂七尺男儿,竟也哭得泣不成声起来。
且歌在一旁看着,穆絮这谎话说得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还编得有模有样,仿佛看到了穆絮当初骗她失忆时的情景。
且歌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穆絮想装到什么时候。
而此刻穆絮全然不知,自己早已暴露。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兄弟二人的哭声渐渐止住,又拉着穆絮称兄道弟起来。
大当家擦了擦眼角即将落下的泪滴,“三弟,没想到你竟受了这么多苦,这狗官当真是个畜.生,连自己的亲表姑都....都....”
大当家又紧握穆絮的手,情绪激动道:“三弟你放心,咱娘的仇,大哥一定要让许耀血债血偿!”
尽管穆絮想甩开大当家的手,可她又不得不回握道:“大哥....多谢大哥!”
大当家道:“你我乃兄弟,兄弟之间,何须说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