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谋反是杀头的罪呀,她不想江怀盛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江父竟也在门外,并且二人密谋的话,也一字不漏地全被他给听到了,他推开门打断了二人,并质问起了江怀盛。
咄咄逼人的江父让安扬起了杀心,并很快实施,而江怀盛也没有阻止,在江父咽气后,还割伤了自个儿的手臂,制造出一起入室杀人,之后又伙同安扬一起嫁祸给了且歌。
尽管江怀盛让她感到既害怕又陌生,可他到底还是她的夫君,错都已经错了,便不能再错了,她想他悬崖勒马,及时回头,便与其坦白,并好言相劝,可江怀盛哪里能听得进去,不仅辱骂她,打她,甚至还要掐死她,在门外候着的小翠也听到了这动静,便进来阻止,拉扯之中,头不慎撞到了桌角,就此傻了,心智只与那三岁孩童一般。
等江怀盛恢复了理智,便以小翠的性命来威胁她,若她敢说出去,便要了小翠的命。
经历了这件事,她的心寒了,也看清了江怀盛的为人,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的父亲与江怀盛也是一伙的,大抵唯有在她服毒的那一刻,她才是真的欢喜,只当终于能够解脱了,可没想到江怀盛没死,她也没死,还与他一道回了苏州。
听完甘萝萝所说的后,穆絮已恼得双拳紧握,江夫子一生为人正直,自然看不惯他教的儿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可没想到,却间接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上,即便是变成了一具尸首,还要被他给利用,想到这儿,穆絮恨不得找江怀盛泄愤,她虽知道嫁祸一事,但也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更不知道小翠因江怀盛而变得痴傻。
想是这么想,但穆絮也并非是个冲动之人,何况这是他人的恩怨,她也没有资格插手,又想起甘萝萝服过毒,便道:“你将手伸出来。”
虽不知穆絮要做什么,但甘萝萝还是听了她的话,将手伸出。
穆絮将手搭在其脉搏之上,这一探,才发现甘萝萝的情况不妙,那毒虽清了,但并未清干净,如今残余的毒素已进入了五脏六腑,再难清除,加上平日里积劳成疾,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原先若是调养得好,可多活个七八年,可如今却是,最多不过再有两年,她便会....
看着穆絮紧皱的眉头,甘萝萝也明白了,她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呢?!
“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是没多少日子了对不对?”
甘萝萝说得很坦然,却让穆絮听了很不是滋味,“兴许....还有救,我可试一试。”
甘萝萝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落在了小翠身上,她的脸上扬起了笑意,可这一笑,竟也笑出了点点星光来,她还记得那年去白马寺求签,慧真大师曾说她姻缘坎坷,若放下了,便能相守,若放不下....
呵,她能放下么?
甘萝萝一声轻叹,“不必了,这样也好。”
至少她终于快解脱了,只是小翠该如何是好?
“我在一本医术上看过,说是若非天生痴傻,皆可恢复,兴许小翠的病能够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