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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瑾瑶正坐在刑夫人卧房处。

    刑夫人经昨天一事招了风受了凉,正躺着吃药呢。

    “舅母可好些了?”

    “好多了,喝了药,发发汗头就没那么疼了。”刑氏慈爱地看着瑾瑶。

    “好孩子,还是你良善,知道过来看我,你二表嫂刚才略站了站就走了,只做个表面功夫,你二表姐竟是装成不知道,来都不曾来过,这是知道老太太正厌我们,怕被带累呢!”家里大多数人都觉得她是臊得装病,竟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让人心寒。

    瑾瑶皱眉:“嫡亲血脉,谈得上什么带累不带累的,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

    刑夫人叹气:“他们要真这样想老爷自然不会这样行事了,只是觉得人生无望了,方才破罐子破摔。

    那两个都是指望不上的,也就只有琮儿没被看上倒是跟着我们亲近些,只是越大越是个不成气的,连老二那边的贾环都比不上。”

    “二表姐今年都十八了,还没个一定么?”

    “不知道老太太如何跟二丫头说的,让二丫头一心眼地指望她,左右我是没看出来她们有给二丫头相人家的打算。”

    瑾瑶无语,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刑夫人笑:

    “你别看你二表姐平时不言不语,好像木头一样,其实啊,她心里什么都清楚着呢,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这点瑾瑶也相信,迎春擅棋,擅棋的人擅思考谋略,不可能一点心机都没有。

    只是她选择了投靠老太太,觉得刑夫人不能给她带来利益,不想改换靠山,这倒也不能说错,只是在老太太明显靠不上的情况下还坚持,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

    瑾瑶和迎春关系也没多亲近,本是因为表姐妹间和她血缘最近方才多看重两分,既然人家有判断她也就不多事了。

    没多大工夫,贾赦陪着来探病的年羹尧进来了,刑夫人连忙起身要坐起来,瑾瑶忙扶住。

    年羹尧也赶紧上前几步站在几步远处关切道:

    “舅母别忙着起身,我一个小辈不用劳动,您只管休息就是。”

    “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倒是累了哥儿和姐儿过来瞧我,如今我也好多了,哥儿还要读书早些回去是正经,姐儿也早些回去,别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直接,听起来可能不太受听,但让人心里却是感觉到亲近,连向来对她没好脸色的贾赦都难得柔和起来:

    “你放宽心思养病,外面事有我呢。”

    刑夫人果然感动异常,到底是夫妻。她知道老爷一直嫌弃她,可她嫁进来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一双嫡亲外甥、外甥女带来的,老爷重视他们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多,她对兄妹二人颇为用心,老爷自然看得到。